,还有你打碎的一个碗,总共一十三两银子。本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伸出一只手掌,递到李元霸眼前。手指甲上,竟涂成碧蓝色,亮晶晶的,异常眩目。
李元霸见她突然变脸,说要结账,不觉一怔,脱口道:“你究竟是谁,凭什么要我付账?”
女郎却不答他,一扬手,小二的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咪咪的,上前恭恭敬敬对李元霸道:“公子爷,这、这位美人儿正是本小店的老板娘!”神情甚是忐忑。
李元霸哈哈笑出几声,惊道:“怎的突然跑出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老板娘来,本公子来此也喝了半天的酒,怎么从不见你出来招呼客人?”心想:“多半是冒牌的。”
小二的见李元霸质疑,忙陪笑脸,低声下气道:“公子爷有所不知,我家老板娘娇贵得紧,平时上菜招待客人,都是小的做的事,哪里用得着老板娘出面呢。但凡结账的时候,老板娘才出来的。”
李元霸一时语塞,女郎嘴角带笑,又冲李元霸眨了眨眼,道:“怎么样,刺猬公子哥儿,明白了罢。”又伸出手来。
李元霸明知有诈,可是小二的跑出来作证,自己不能反驳,转念一想,笑指萨都王子道:“对了。管你是不是老板娘,你要结账,却不关本公子的事。本公子只是路过这里,是他请我喝酒的。”
女郎听了,不紧不慢,柔声道:“哎哟,你这刺猬公子哥儿,看你长的一表人才,谁知说话却如此蛮不讲理呢。既然你朋友请你喝酒,他已醉了,不能结账,我不找你结又找谁结去呢。”
李元霸急道:“我和他不是朋友……”
女郎嗔道:“既不是朋友,他怎么又请你喝酒?你既是他朋友,我自然要你付账。”
李元霸见她说得振振有辞,自己竟无从反驳,见萨都王子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便过去推他,大声喊他名字,浑然不知,唯听鼾声阵阵。又去摸他腰包,翻了半天,居然找不到半两银子,气急败坏,骂道:“什么狗屁王子,穿得如此华丽,又上一大桌酒菜,居然身无半文,这不明摆着吃霸王餐么?”不禁挠耳,忽见萨都腰间弯刀,灵机一动,陪脸笑道:“老、老板娘,求你开恩通融,可否拿这金刀抵账?”
女郎却摇头道:“本店只是酒肆食店,却非当铺,要你这什么金刀作什么?”
又将双手递到李元霸眼前,两只大眼,似笑非笑。
李元霸手足无措,道:“可是,本公子我、我身上也没钱。”
女郎忽然笑道:“也罢,你没钱付帐也可以,却有一个法子补救,不知你肯不肯?”
李元霸忙道:“快说,怎么补救?”
女郎道:“你不付帐也可以,只需将这一桌的菜全吃了,半点不能剩,本姑娘便放你走。也算是本小店送你一个人情罢了。”
李元霸见满桌的牛肉,加起来足有十几斤之多,自己便再多一个肚子也吃不消,心知这什么老板娘存心为难自己,叹道:“这么多肉,我一个怎吃得了?”
女郎抿唇一笑,又道:“嘻嘻,量你也吃不了。好罢,既然这个法子你做不了,还有另一个法子……”
李元霸闻言心喜,急问:“还有什么法子,快请说。”
女郎道:“你既不肯吃肉,那就喝酒罢。你今天不是和你朋友斗酒么,可是这个没用的东西先喝醉了。本姑娘看你还未尽兴,索性今日便作一回成人之美罢。我倒想和你比比,看你酒量究竟有多大?”
“甚么?你、你也要和我斗酒?”
“不可以么?你要是怕的话,也由得你,快将这些肉全吃了。”
李元霸心想:“吃肉一个人吃,怎吃得消?斗酒还有两个人喝,还是喝酒划算。她一个女流之辈,再能喝,又岂是我对手,何况……”原来他跟萨都王子斗酒之时,却做了手脚,偷偷将所喝的酒,全吐到水囊里了。如今跟这女郎斗酒,也可如法炮制,看她能跟本公子斗到几时。如此想定,当即笑道:“好!本公子再和你斗斗酒。若本公子我赢了,这酒钱一笔勾销如何?”
女郎咯咯笑道:“你的算盘倒蛮精。可是斗酒若是你输了呢?”
李元霸道:“我若输了,便留下来帮你打短工,作店小二,直到把酒菜钱还清为止。”
女郎听他如此说,似甚感兴趣,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本小店这里已有个小二了,再要你来,却不是多余么?”
李元霸忽想起自己还有一匹骆驼,一拍脑袋,笑道:“倒忘了呢。我说老板娘,岂用如此费事,本公子还有一匹骆驼,价值不菲,可以押给你冲抵酒菜钱了吧?”
女郎摇头道:“本姑娘家养的骆驼羊马多的是,才不要你的什么骆驼呢。”
李元霸情急之下,将桌上那张狼皮推到女郎面前,道:“你不要骆驼,那么这张巨狼皮也可买不少银子,抵给你吧。”
“咯咯,本小店作生意的,要这狼皮作甚么,又不能吃。不要。”
李元霸无计可施,咬牙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