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神情豪迈,心下不禁踌躇:“这小子虽有点笨,倒挺能喝的。”
萨都王子见酒已倒满,伸手又去拿酒。可是他却未先喝,冲李元霸笑道:“刚才是本王子先喝,这一回,该你本公子先喝了吧?”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三碗酒下肚,大家便是好朋友了。这一回,谁也不先喝,大家一起喝才对。”
萨都王子想了一想,见他说得有理,才道:“你说得对也。这一回,大家好朋友,一起喝!”
李元霸也将酒拿起,两个对碰了一下,各自仰脖喝下。喝到第六碗时,萨都王子捧碗的手便开始颤抖了。可是,李元霸居然一点事没有。萨都王子前后总共喝了八九碗酒,再大的酒量,喝到七八成酒也会上头。因此,他和李元霸对喝到第六碗酒时,便感到头晕目眩,两脚站立不稳了。
李元霸装腔作势,咕噜咕噜几口干了第六碗水,将碗往后一抛,只听咣当一声,海碗摔碎一地。萨都见他居然先喝完第六碗酒,略无半点醉意,自己喝到第六碗,已经力不从心,头昏脑胀。可是身为突厥王子,岂能在汉人面前输酒,一咬牙,也灌下第六碗酒。
萨都王子喝完第六碗酒,强打精神,回头招呼小二的上来倒酒,却不见了小二的身影。
李元霸嘻嘻一笑,走过去抱起酒坛,走到萨都王子跟前,在他海碗中又倒满了酒,自己也倒上一碗,笑道:“萨都兄弟,今日你本王子请我本公子喝酒,大恩难报,本公子我敬你一碗!”萨都王子摇晃身子,连连摇头,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接过酒碗,张口欲说又说不出,两眼发直。李元霸见他已有醺醺之态,便当他面,先干了一海碗,又亮底。
萨都王子两眼朦胧,见李元霸又喝了一碗,自己也将海碗往嘴边送,硬着头皮喝得几口,再也喝不下去。高大的身躯摇晃几下,双脚一软,身子顿时往下坐去。手上一松,海碗脱手,坠落地上,咣当一声,海碗摔碎了。萨都王子犹浑然不觉,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全身伏在桌上,烂醉如泥。
李元霸见萨都王子喝醉倒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正自得意,忽然背后有人轻拍他的肩头,随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他回头去看,却不见人影。再转过身来,才见三尺之外,赫然站着一位美丽女郎。
只见美丽女郎年约十八九岁,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腰间扎着一条镶满各色钻石的金带,显得十分妖娆。李元霸眼前一亮,不等反应过来,只见美丽女郎已经笑盈盈的走过来,坐到了自己身边。
李元霸瞪眼看她,只见女郎肤色略黑,唇红齿白,长着一副瓜子脸,两弯眉毛,细长高挑,双目清澈,恰如两汪碧潭。两边耳垂各挂一个蓝晶晶的玛瑙大耳环,更有一张樱桃小嘴,笑起来时,满面生辉。
李元霸见女郎生得妖冶,似汉家女儿,又似有异族血统,暗道:“哪里突然跑出这么个小骚达子来!”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女郎手指摸摸他的头发,冲他作个鬼脸,格格笑道:“喂,你的头发好长,像个刺猬一样!全身都是沙子,是不是才从沙漠里逃出来呢,嘻嘻。”说话之间,身子竟挨近来,几乎靠在李元霸身上。
李元霸待要站起避开,她伸手将他按住,双眉一皱,嗔道:“哎哟,怎么本姑娘才来,你本公子便要走,也不陪人家喝两杯么,咯咯。”
李元霸哪里见过这样野性女子,见她双手按住自己肩膀,硬着头皮问道:“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是谁?本公子不认识你。”
谁知女郎咯咯一笑,支颐桌前,拿眼瞟了李元霸一眼,眨了眨眼,在李元霸耳边悄声道:“你自然不认识我,可是我早认得你了。”
李元霸忙坐正了身子,离她远些。听她一开口居然说认识自己,惊道:“你、你几时认得我?”心中猜揣这个女郎来头,见她容貌气质大异于中原女子,可是所穿衣裳却是汉家服色,又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女郎见李元霸一本正经探询,却不忙作答。噗哧一笑,才道:“哎哟,你这个刺猬公子哥儿,怎的这样啰里啰嗦的。本公子认不认识本姑娘,本姑娘认不认得本公子,又有什么打紧?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不是要喝酒么,你朋友已喝醉了,本姑娘见你一个人喝酒多闷呀,因此想来陪陪你,谁知你一上来便东问西问的,简直婆婆妈妈!”
李元霸见自己才问一句,她便叽里呱啦一大堆,伶牙俐齿的,似乎有备而来,来者不善,暗道:“莫非她和那萨都王子是一伙的,见我灌醉了萨都王子,却来找我报仇不成?”拿眼打量她,见她正拿起酒坛往碗里倒酒,好似与自己相熟已久。心想便是来报仇,我也不怕她。若要喝酒,她娇滴滴一个女子,如何是自己对手,可是自己又何必跟她纠缠。
当下拱手道:“原来姑娘想来陪本公子喝酒,真是荣幸之至。只是本公子尚有事在身,不便久留,恕不能陪,告……”正要告辞而去,可是这个“辞”字还未说出,女郎嘻嘻一笑,将脸一沉,慢条斯理道:“你要走也可以。请先付了这一桌的酒菜钱再走不迟。”手指桌上酒菜,道:“这一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