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明何意。
只听袁天罡道:“李唐朝立国于戊寅之年,因此说‘土中生’。又经二百九十年而终,于是有‘二九先成实’之语。终李唐之世,皆因阴盛而阳竭,李氏后代罕有善终者,此李唐帝王之悲也。”
李元霸听得砰然心跳,却是一头雾水。
李淳风看到第三卦,忽叹道:“师哥,这第三卦乃遁卦,却如何说的是女主。”在纸上画了一个女子,但见此女凤冠霞披,手中持了一把刀,杀气腾腾。
袁天罡说道:“武氏因深恨李唐太宗,因此后得天下,气势凌人,几乎杀进李家子孙。谶语当如此写:日月当空,照临天下。扑朔迷离,不文亦武。”
李淳风又作颂一首,边写边吟道:“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拔尽根犹在,喔喔宸鸡孰是雄。李唐朝至此,实为令人叹息。”
袁天罡叹道:“李唐立国,实为趁势而兴。奈何有玄武之变,骨肉之间,竟有伤天害理之事,天怒人怨,因此更生出武氏女帝,令日后李氏后人多为武氏所欺,也是天惩其恶之义。”
李淳风道:“可这一卦却是遁卦,又从何说起?”
袁天罡笑道:“遁卦所显,有阴进阳退之象。阴得渐长之势,阴盛而阳衰。此彰循环之理也。”
如此,二人看着龟蛇二仙相缠滚动,遗下足迹成卦,从中推演未来之变,实在神奇非常。只见袁天罡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微闭,似对未来之事了如指掌。李淳风则依卦象而观,画图作文,时而欣喜,时而叹息。不知不觉,两人推到了第五十九卦。
李淳风正要起笔作画,忽闻身后一阵大笑之声。袁李二人固然一惊,李元霸更是大惊,他想不到这天池底下,居然还另有人来。
李淳风霍地站起,喝问道:“不速之客,何为到此?”
只听那道声音从幽洞一侧传来笑声:“哈哈,白牛溪王某人,参见二位大师!”说话之间,一道白影现身。只见他将黑色面具揭下来,李元霸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原来王通竟是白衣黑面人。心中惊骇不己,以为做梦。至此,才信王通未死。
李淳风惊道:“原来是王通先生到了!久仰了。可是王先生不在白牛溪讲学授徒,传播圣贤之道,却来我天池作甚么?”
王通叹道:“想我王某人处心积虑数十年,不惜‘诈死’,隐身埋名,四处寻访,历尽艰辛,皆为了这甚么玄武秘笈。如今方知,玄武秘笈另有真相。可笑江湖中人,多以为秘笈乃是书册,哪里料想实为一龟一蛇。既知龟蛇成玄武之象,哪知还另有隐义。真是深不可测!我王某人潜入洞中,得聆二位高论,才知玄武秘笈竟非武功宝典,却是神测之术。只是,未来之事,难道真的是注定不变的么?”
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你二人既能预知未来,推演世道变幻,王某人在一边听得早已郁闷。你们若真有神通,那么请试算一下,王某人站在这里,下一步抬足,是进还是退?”
袁李二隐蓦闻此言,相顾愕然。
袁李二隐见王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想他下一步是退是进,如何能测度得出。我若说进,他必退,我若说退,他又必进。如此,终归相反而为。
袁天罡突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当今高士!王通先生此言,真是为难了老夫。师弟,看来你我推了这半天,即使算尽天机,可是未来之事岂能穷尽,我们如此推之不止,却有何益?”
李淳风兴犹未尽,仍埋首观象,袁天罡哈哈一笑,在他身后一推,道:“一阴一阳,无终无始。终者自终,始者自始。罢了罢了,师弟快出来。”
李淳风闻言一怔,仿佛从入定中出来,哑然失笑道:“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师哥,王通先生乃当世通人,他说得有理,我们何必在此纠葛不清呢,还是走罢。哈哈。”原来李袁二隐当日所推测的未来之事,画成图谶之后,便是后世所传的《推背图》。这是后话。
袁李二人相视大笑,王通也哈哈大笑。王通笑了几声,突然停下,高声喝道:“臭小子,你还躲在里面作甚,快给我滚出来!”
袁李二隐听见王通大喊大叫,才记起洞中尚有李元霸在。李淳风道:“对了,李公子在玄女室中已有七昼夜,不知现下如何?”正要进去察看。只见李元霸缓步从里面出来,不禁一怔。李元霸拱手作礼,笑道:“晚辈李元霸在此。”
李淳风哈哈大笑,道:“原来你早出洞中,还在这里偷听多时。”见他从玄女洞出来,居然安然无恙,且精神倍增,暗暗吃惊。
袁天罡身子不动,贴地飘行过来,惊问:“李公子,你居然还没有死,怎么出的玄女洞府?”
李元霸笑道:“两位先生和我师傅都在,弟子我何敢死?若说如何出了玄女仙境,晚辈不过一抬手,洞府自开,因此出来。”
袁天罡闻言,掐指一算,哈哈笑道:“合该如此。你即能从玄女洞中出来,必有大获。”
李元霸见袁天罡一开口便说中,心中暗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