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口中大嚼。连吃下几块牛肉,方填饱了肚子。这时见中年男子只看着自己吃,并不动手,便笑道:“老兄,你、你怎么不吃?”
那中年男子道:“愚兄喝酒,却不惯吃肉。兄弟但吃,不用管我。”
李元霸点头,伸出拇指,赞道:“好!饮酒不饭,才是真海量。小弟心悦诚服。”忽想起什么,双手抱拳,问道:“今日小弟得蒙老兄相邀饮酒,乐如何之?不知来日几时相逢,到时小弟当请老兄也痛饮一回。”
那中年男子闻言笑道:“何出此言?大家义气相投,一见如故,对饮相交,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更问来日?”
李元霸点头,站起身来,躬身道:“小弟俗姓李,排行第三,敢问老兄高姓?”
那中年男子也站起身来,作礼道:“原来是三弟。巧的紧了,愚兄也姓李,单名一个靖字。”
李元霸抱拳道:“大哥若不嫌弃,从今往后小弟便叫你一声大哥如何?”
李靖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你我又是同姓。往后我便叫你作三弟罢。”
李元霸闻言喜道:“大哥,小弟敬你一碗!”说着捧酒一饮而尽。
李靖见他意甚诚恳,也跟着喝了一碗,面色丝毫不改。
李元霸心道:“今日我和李大哥相逢,不料恐怕要醉。”他喝下这碗酒,舌头已打结。心中明白,忽想起强敌在侧,万不可喝醉了。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虬髯客和高丽公主。
他见高丽公主背对自己,仍作男装,宽大的紫衫下,掩不住纤细妙曼女儿身,心中不禁一动。转念一想:“自己怎的如此心猿意马?明明要去寻找颜萱姐姐,怎的见到这个异国女子,竟是怦然心动?如何对得起颜萱姊姊呢。”当下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瞥见虬髯刺客冷峻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盯梢,如今身处险境,千万不可大意。
只因他心思放在高丽公主身上,却忘了将自己名字告诉李靖。
李靖问道:“三弟莫非名字叫作元霸?”
“大哥,正是小弟俗名。”
“哈哈,果然是你。”
李元霸不解。
李靖直截了当道:“近来江湖上早把你的名字传遍,愚兄听来,如雷贯耳。哈哈。”
李元霸闻言愕然,道:“大哥都听说什么了,只因小弟不闻江湖事多日矣。”
李靖微笑不答,又道:“总之如今江湖之上,三弟的名气大得紧。来,这一碗,愚兄我敬你。哈哈。”
李元霸醉眼惺忪,却不去拿酒碗,正要说话,这时楼下响起一阵杂乱脚步声,似有很多人走上楼来。
李靖眉头微皱,抬头朝楼梯口望去。李元霸却漫不经心,伸手去拿酒,李靖笑道:“三弟,你看有人来了。莫非是你朋友找你来了?”
李元霸回头看去。一看之下,不禁跳将起来,直愣当场。
原来先上楼来的竟是王蝉儿。只见她面如冷月,一双妙目,寒光射人。身后站了六七个青年男子,却不是白羽士是谁。
李元霸乍见之下,心中不禁打鼓:“当真是冤家路窄。”一月之前,他曾和王蝉儿约好在管州东城门见面,只因褒姒,竟失约不去见她,自己一直负疚在心。这时见王蝉儿手中仍拿着自己的玄竹杖,不禁张口喊道:“小师妹,你、你也来了。”说话之间,腰间书囊略有异动。
谁知王蝉儿视若不见,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酒楼的另一面,在一张大桌前坐下。诸羽士跟在王蝉儿身后上得楼来,早认出李元霸,可是他们好似都约好了似的,照面之时,皆冷冷相对,并不答话。走过他身边时,薛收和温彦博两个对他怒目而视。
这时诸羽士手中都改拿了长剑,个个戎装在身。李元霸一眼看去,却未看见大师兄程元。王蝉儿身穿白色衣裳,长发飘飘,作回女儿家打扮,在七羽士当中,显得袅袅婷婷,娇丽无比。
李元霸起初以为王蝉儿一见到自己,定会上来大吵大闹。谁知她居然视如路人,不理不睬,只是目光之中,难掩一股怨怒之气,似在隐忍不发。
他讪讪的坐下,李靖早看出些端倪,微笑道:“兄弟,怎么见有故人来,反而闷闷不乐?来,我们继续喝。”
李元霸拿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笑道:“大哥,今日真是巧了。”
李靖微微一笑,伸过头来,低声问道:“怎么,你果然认得这些人?”
李元霸点头,笑道:“岂止认得。”
李靖道:“莫非来人便是江湖人称的白羽士?”
李元霸道:“正是。大哥不愧见多识广。”
李靖道:“愚兄我蜗居西北多年,久不踏入中原久矣,许多江湖人物竟不识了。”
李元霸笑问:“大哥从哪里来?”
李靖道:“从马邑郡过来。”
李元霸哦的一声,道:“马邑离此甚远,大哥一路过来辛苦了。”
李靖摇头,道:“也没甚么。只因受人之托,要来中原办些事儿,也顺便去看一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