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道:“刘大哥请慢用。”又对小二的喊道:“小二,再上一盘牛肉,三斤酒。”
小二的拿上两个大碗,不等酒肉上来,刘文静自拿过酒壶,在碗中倒满了酒,李元霸将一碗推到刘文静面前,自己也捧起一碗,两个相视一笑,手捧酒碗,一口而干。
刘文静将嘴边酒水一抹,对李元霸笑道:“三郎,我找你多日了。哈哈,那日在扬州周公馆,黄龙教清风坛宴会一散,我要去找你,谁知你竟先走了。”又拿起酒壶,各倒满了,又与李元霸喝下一碗。
李元霸拱手道:“只因小弟看不惯黄龙教行事,当时不告而别,还望刘大哥恕罪。”
刘文静哈哈大笑,低声叹道:“三郎也看出黄龙教的德行了。李密这小子还很嫩,又太张扬,岂是成大事的主。”又道:“三郎,少令主甚挂念你,愚兄此次下江南赴扬州黄龙教宴会,除了相邀天下英雄共赴太原会盟外,专有一事,便是寻你……”
李元霸道:“多谢二哥挂念,刘大哥回去代为转达。小弟因早年出家学道,一直不曾回家,也有多年不见父母兄弟了。”说到这里,想起自己与父母兄弟分离日久,骨肉疏远,不禁感慨。
刘文静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弟多年不见,正要思谋一见方好。三郎,少令主最喜交接英雄,后日将到开封城中会友,待你此间事情一了,不如趁便也往开封与你哥哥相见如何?”见李元霸一时踌躇不决,便问起他逗留此地缘由。
李元霸淡淡的道:“应一位江湖上朋友之邀,今日在此相见。”
刘文静奇道:“哈,是谁有这样大的面子,竟能邀得三郎于此久候专等?”
李元霸不动声色,道:“黑木剑客。”
刘文静一听,惊愕不已,道:“你怎么与他结识?此人倒算一个人物,听说已隐退多年,怎么又从东海跑出来了。他约你作甚?”
李元霸笑道:“与他不过是不打不成相识。他约我在此,却为了一部甚么秘笈。”
刘文静讶道:“原来如此。莫非也为玄武秘笈而来?可是此事又与你何干。”
李元霸笑道:“江湖上传闻,玄武秘笈有半部在王通手中,另半部在邵正奇身上。哈哈,巧得很,这两位都是小弟的师傅。”
刘文静忽道:“愚兄正为此事大惑不解。原来你和他们有此渊源,你两位师傅现在何处?”
李元霸叹道:“一言难尽。他两个竟是二三十年的冤家对头,一个月前两人决斗,两败俱伤,如今全都仙去了。”
刘文静惊道:“南邵北王,难道果真都死去了么?”
李元霸点头不语。
刘文静扼腕而叹:“可惜,可惜!”话锋一转,又问:“那么,江湖传说的玄武秘笈果真有吗?”
李元霸闻言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当日在扬州,黄龙教不是宣称已获秘笈了么,难道刘大哥没有听见。”
刘文静冷笑道:“江湖之事多诈,真假难辨。不过,依我看李密未必真拿到了甚么玄武秘笈。他那样做,不过想让天下英雄死心而已。哈哈。”
李元霸暗暗赞叹,心道:“此人真是聪明绝顶。他不知真伪,却能一眼识破黄龙教的用心。”
笑道:“刘大哥真是高明。虽然黄龙教宣称已获秘笈,可是江湖上人依旧闻风而动。黑木剑客坚信我小师妹王蝉儿身上藏有半部玄武秘笈,今日与我约见,便为了此事。”
刘文静哈哈大笑,道:“难道三郎今日赴约,却是为王通那古灵精怪的女儿出头吗?”
李元霸点头道:“我本不想管这闲事,可是黑木剑客定要见识玄竹杖法,非和我比划一番不可。既和他约了,只好不能爽约,不然让江湖道上朋友笑话。”
刘文静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三郎真英雄本色!不愧将门之后,你的气概正与少令主相仿佛。”见他身材单薄,却神貌清奇,刚才使出那一招杖法,的确非同小可,沉吟道:“三郎得邵师真传,方才示愚兄那一招,直是匪夷所思。不过,黑木剑客成名日久,他隐退东海,便专心修习剑法,以他身手,三郎临阵之际,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来,我们兄弟再喝一碗。”
李元霸见刘文静性情豪爽,心中赞叹,欣然与之,又对饮一碗。
刘文静和李元霸喝下三碗酒,面不改色,忽然笑道:“三郎,你我虽然相识日浅,可是大丈夫论的是以心交接。你虽年少,却有英雄本色。愚兄与你一见如故。这样罢,今日再会,愚兄也无甚相赠,我这里倒有一物,或可于你今日比武有些用处。”从怀里掏出一物。
李元霸见是一个精致小木盒,刘文静将木盒打开,一把精美剑鞘赫然横在盒中。刘文静拿起剑鞘,手握剑柄,轻轻拔出,但见寒光一闪,一把短剑出鞘,长约五六寸。轻轻一插,剑身顿时没入木桌之中。又轻轻一拈,剑便拔出,不用吹灰之力。
刘文静将短剑插入剑鞘,微微一笑,道:“这柄短剑,名曰去尘,乃古之失传名剑。我苦寻六年,昨日方得到手。本想自藏玩耍,不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