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见王蝉儿的双手居然微微颤抖,心念一动,伸出右手盖在她手背上,笑道:“小师妹,你师兄我曾得异人传授,可以隔物透视。你先别打开竹筒,让我先猜猜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王蝉儿听了,顿时睁大两只眼睛,嗤之以鼻,道:“切,别神吹了。你若看出竹筒里装什么,我的姓今后倒着写。”
李元霸不动声色,道:“王字倒着写也还是王呢,管你怎么写。你不信,我们便来打个赌吧。”
王蝉儿嘻嘻一笑,道:“打赌么,好玩,你想赌甚么?”这时小二送来一壶酒和两个酒碗,她兴致勃勃,一把拿过酒壶,摇了几下,估量这壶中酒少说也有二斤多,道:“好,打赌就打赌!你要是猜错了,便一口干完这壶酒……”似笑非笑,对李元霸眨眨眼。
李元霸抱臂而笑,道:“万一我猜对了呢?”
王蝉儿咧嘴一笑,脱口道:“你猜对了,也是瞎猫撞着死老鼠,不稀奇!”
顿了一顿,又道:“好罢,你若猜对了,本姑娘我便喝下三大碗。”
李元霸摇头道:“这个么,你喝三大碗不打紧,我倒怕你喝醉了,我可不知怎么背你走呢。”
“呸,臭……”王蝉儿本想骂“臭小子”的,才说出一个“臭”字,忙捂住了口,道:“哼,还不定是谁先醉呢。”
李元霸道:“这样吧,我若猜对了,你便把解药给我。”原来他自从被王蝉儿逼吃了一颗药丸后,练功之后腹中居然不痛了,自己便以为没事了,谁知后来时不时肚子又隐隐作痛,正为此忧闷,于是想借打赌向王蝉儿索要解药。
王蝉儿皱眉道:“哎哟,这可难了,不是说过了么,我没带解药出来。嘻嘻,你若怕死,以后就跟着我,好好伺候我,不惹我生气,听我的话,我一高兴记起配方,帮你配制解药就是了。”
李元霸听得有点悬,心中骂道:“你这鬼丫头,想借毒药逼我就范,没那么容易。好吧,我就跟你比酒,你若喝醉了,不小心把身上解药弄掉了,我自己捡到解药,也不算欺负了你。”如此想定,却故意叹道:“也罢,你若输了,你不肯给解药就算了,可是你得把白羽扇法教我,如何?”
王蝉儿道:“哇,你还真想学我家的白羽扇法呀,可惜你那么笨,长的一点都不潇洒,可怎么学得来呢?”
李元霸道:“哼,什么叫一点不潇洒,我虽没大师兄程元长的潇洒招人爱,可我好歹也算个俊男吧。”
王蝉儿咯咯而笑,道:“真的呀,凭你也算个俊男么,我倒仔细瞧瞧……”伸过脖子,往李元霸脸上左看右看。
见李元霸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王蝉儿忍不住张口大笑。
李元霸道:“你笑便笑罢,可别笑疯了。我可要猜了。”
王蝉儿轻啐一口,手摇酒壶,道:“你才疯呢。好罢,既然你胡吹大气,就让你试猜罢。话说在前头,除了不许你猜是书信外,其余物事,你若猜中了,白羽扇却不能教你,我只喝三大碗。猜不中,你把这壶酒干了。”
李元霸笑道:“一言为定,击掌为誓。”王蝉儿咬唇一笑,举手与他对掌相击。
当下李元霸故意眯缝双眼,摇头晃脑,念念有辞,道:“天灵灵,地灵灵,我观天地无遮明。咄,竹筒之中,存有一物。方形薄面,颜色如雪,原来是一条白手绢,上绣金蝉一只……”
王蝉儿起初见他装神弄鬼,心中好笑,后来听他说得越来越象,不禁暗暗吃惊。她虽不知里面究竟装的什么,可是这对雪鸽一向是白羽派同门之间用来传递书信的邮使,小小竹筒里面无非是父亲或师兄捎来的片书信条之类东西而已。她不等李元霸说完,已动手将竹筒盖子拔开,一样物事散开来,她一见之下,脸色骤变,失声道:“啊,怎么真是一条手绢……”竹筒里果然装的是一条白色手绢,洁白如雪,乃蚕丝织成。王蝉儿心中惊愕,不敢相信李元霸真有透视魔力,道:“你、你果真什么看得见么?”李元霸微笑不语。
可是转眼之间,她又被眼前的白手绢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原来这是她两年前情窦初开时自己绣了偷偷送给大师兄程元的小手绢。上个月,她拒绝了程元的求爱后,自己偷偷跑出来,四处躲藏,不让雪鸽找到自己,因此父亲及师兄们一直无法得到她的音信。
现下大师兄居然将这条手绢让雪鸽送来,也不知是何用意。小手绢洁白崭新,想来大师兄一直珍藏,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因此颜色如新。她越看心中越烦恼,一时情绪转为低落。她本来以为是爹爹传来音信的,谁知竟是这样触动她心弦的信物,低声自语,叹道:“唉,我还以为是爹爹飞鸽传书呢,谁知竟是大师兄他......”话未说话,咬唇而止。
李元霸看见这对雪鸽,见有竹筒挂在爪上,早确信是自己一个多月前救治过的鸽子,今见竹筒果然装有白手绢,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没猜错吧,哈哈。”
王蝉儿却不答他,叫小二拿过一壶茶水来,自己拿起茶壶,往碗中倒了满,双手捧起,往嘴上一罐,咕噜噜下肚,一碗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