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合袖遮住酒杯,似乎要一饮而尽。
那些汉子似对王蝉儿颇为忌惮,并不敢贸易上前为难。见王蝉儿左手突然向后一挥,将碗中酒往他们身上泼来,早有防备,纷纷躲闪,酒水落到地上,顿时吱吱作响,冒起阵阵青烟,似为剧毒之水。
王蝉儿右手一挥,又射出四五枚飞针,那伙人纷纷跃开,却无人中了飞针。王蝉儿见自己两次出招,居然皆未得手,急忙站起身,对李元霸低声道:“快走!”
她脚下甚快,飞身奔出酒肆,转眼便没了踪影。李元霸起身要走,却有两个汉子手持家伙上前拦住,他也不答话,玄竹杖顺势一扫,使出一招“落花流水”,两个汉子顿时手忙脚乱,慌忙退开,他趁机而走,追赶王蝉儿。
跑出五六十步,只见王蝉儿站在前路不远,竟被一人拦住去路。跑过去,将玄竹杖斜握在手,与她并肩而立,眼盯后面追出的那伙人。
只见那人身长六尺,高大之极,如一座铁塔似的站在路中央。一身灰衣,面如木色,右手举一柄黑色长剑,横挡在王蝉儿前面。此时,那伙人也从酒肆里冲出,纷纷截住了退路。
王蝉儿见进退无路,喝道:“甚么人挡了本姑娘的道儿,识相的快给我滚开!”将白羽扇拿出,蓄势要攻向挡道的黑剑大汉。
又听身后传来白净汉子的冷笑之声,喊道:“好毒的丫头!难道你泼了毒水便能逃走么!什么天女散花针,也不过尔尔。你今日若躲得过东海无涯岛黑木剑客的剑下,便算你厉害,嘿嘿。”说话的白净汉子原来正是江湖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奸邪人物,外号“琅琊五鬼”之首的“白面鬼”,名叫蔡庭伦,一向阴阳怪气,尖酸刻薄,使一只判官笔。他不肯自贬名号,自称“琅琊五仙”。
其余四鬼,全都形容古怪,各具特征。“饿痨鬼”吴闾,骨瘦如柴,身仅二尺,心极歹毒,使一根鳄鱼皮鞭。“色迷鬼”宋闳进,肥头大耳,眼细无缝,见色心痒,使一把月牙弯刀。“邋遢鬼”马敬陵,衣冠楚楚,三秋不换,满身异臭,使一条三节棍。“糊涂鬼”姚怀光,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奸猾无比,使一对长短勾戟。
又有一人说道:“你要走也可以,我们蓬莱五仙和黑木剑客也不为难你,你只须将身上的秘笈拿出……”却是“邋遢鬼”马敬陵说话。
王蝉儿却不回头,扬手向“白面鬼”蔡庭伦和“邋遢鬼”马敬陵射出两枚飞针,岂料蔡马二鬼皆不慌不忙,一偏头,竟避开了,两枚飞针划空而过。
王蝉儿见今日遇见强敌了,当下挥出白羽扇,疾向铁塔大汉朝刺去。岂止铁塔大汉纹风不动,居然没有退避。她不知此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海无涯岛上的冷面杀手,名叫公冶长,号称“铁塔天王”。他一柄黑木剑,纯以千年老树根削成,坚硬如铁,出手之际,一击必中,狠辣无比,杀人不见血。其人不正不邪,乃是职业杀手。但他已洗手多年,一向隐居东海。只因受了“琅琊五鬼”唆使,竟然自破誓言,出岛和五鬼一起寻找江湖传说的《玄武秘笈》。
王蝉儿出招之时,暗以白羽扇掩护,将全身之力运于左手之上,猛然拍向黑剑杀手腰身一处大穴。谁知他周身有奇功护体,非但受掌无伤,反而借力打力,将身子微微一拧,竟将王蝉儿整个人震飞起来,反弹开去。
王蝉儿远远的摔倒在地,左臂被黑剑杀手内力震折,痛得几欲昏过去。李元霸眼见情势危急,自己再不能袖手旁观,当即大喝一声,挥起玄竹杖法,攻向黑剑杀手。
他喝了几大碗酒,已有醉意,此时身形摇摇晃晃,使出的杖法也飘忽不定。岂知玄竹杖法本是邵正奇以三玄心法创立的绝妙武功,他平时多以酒为食,因此演绎杖法之时,多含醉醺之意。李元霸今日带了酒意使出杖法,反而与杖法的“连山之易”连绵不绝的杖诀相合,因此使出的招式,竟如行云流水,又云山雾海,诡异多变,令对手匪夷所思,防不胜防。
黑剑杀手公冶长剑术虽然高明,但见李元霸来势甚猛,招式怪异,自己从未见过,一时竟不知如何拆解,心中暗惊:“这小子却是哪个门派,使的如此邪门杖法?”
李元霸一心只想逼退黑剑杀手和琅琊五鬼,忽前忽后,奋不顾身,使出来的全是拼命招式,当他使到第十四招,一招“洒扫门庭”,声势夺人,便将黑剑杀手和琅琊五鬼逼退五步开外。
王蝉儿歪坐地上,忽见李元霸出手,突然之间,居然使出如此神妙杖法,心中惊奇,不禁看呆了,也忘了手臂疼痛。
正在这时,忽见一匹马飞驰而来,奔到近前。王蝉儿一见之下,心中大喜,发声惊呼:“火龙儿,你怎么来了?”原来竟是她卖了的赤色宝马来了,她平时便叫它“火龙儿”。
此马不但神骏,且通人性,它被王蝉儿忍痛卖给一个马贩后,一直隐忍温驯,今日才寻机挣脱出来,竟是老马识途,百里奔寻故主。李元霸见是王蝉儿旧骑到了,奔过去将王蝉儿一把抱起,将她推上马背,自己也一跃骑上。
不等黑剑杀手和琅琊五鬼回过神来,“火龙儿”已奋起四蹄,从琅琊五鬼中间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