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微微一笑。
“哼,臭小子,连我都不清楚呢,你又知道什么?”又道:“今晚这房子却不能呆了。你快去收拾东西,跟我走!”
“甚么,这、这半夜三更的,却往哪里去?”
“你怎么罗哩罗嗦的,谁又是你师妹,不许你乱叫!哼,你若不想走也随你便。”说着转身走出门,径往马厩牵马。其时,夜已三更,旅店悄无人声。李元霸只好也去牵马,两人一前一后,骑马出了旅店。
王蝉儿在前纵骑而驰,李元霸驱马跟在后面。赤色之马乃千里马,足下极健,不鞭自奋,李元霸骑下须不断加鞭才赶得上。
李元霸见她只往东行,与洛阳方向背道而驰,心中焦急,但受制于她,不得不随她而去。
王蝉儿纵马行出二三十里路,这才停下。等李元霸赶上来,细细打量他一番,道:“臭小子,这一路过来,本姑娘正愁没个人作伴呢。算你造化,从今往后,你便做我的仆从,日夜随行,服侍本姑娘,你可愿意?”
李元霸见她大大咧咧,居然要把自己当作仆从,肚里有气,闷哼了一声,嘴上却笑道:“嘻嘻,只要你不嫌弃,我能与小师妹作伴,服侍左右,便是其他师兄想也还不能呢。”
“哼,我知你口是心非,可是你若不老实,本姑娘也有法儿治你,到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元霸嘻嘻一笑,道:“我这人最是老实本分的了,要不你爹爹也不会将我收为闭门弟子呢。何况,我正想跟你学白羽扇法呢,即便你不要我作伴,我也要成天跟在你后面呢。”
王蝉儿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细碎白牙,道:“你想跟我学白羽扇法,那么你须叫我师姐才是。不然,谁又懒怠教你?嗯,你姓什么,叫甚么名字?”
李元霸道:“我姓李,名叫元霸。”
“唔,好难听的名字!”
李元霸暗暗咬牙切齿。
王蝉儿道:“本来我想教训一下你的,不过见你总算还有点良心,听到隔壁响声,居然肯跑过来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侠义之为。小师妹武功高强,我又哪里敢言相救二字。”
“哼,你知道就好。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要英雄救美么?”
“是。我才入门不到几天,没学到白羽派的神妙功夫,功夫差劲,不过嘛……”
“不过甚么?”
“前几日我在扬州,遇见了八位师兄,还和大师兄交过手……”
“甚么,你和大师兄交过手?”
“是。”
“你怎么打得过大、师兄他呢?我猜你定然一败涂地不是。”
李元霸暗暗好笑,道:“是。大师兄的点穴功夫果然了得,他一出手,便将皇甫派的大宗师打败了。”
王蝉儿奇道:“大师兄怎么又跟皇甫派的人动手?另外几位师兄也都在场么?”
“是,他们都会齐了。我在扬州见过他们,他们也去参加黄龙教的开坛收徒宴。”
王蝉儿哦的一声,突然神色黯淡,似自言自语道:“唉,他们又出来作甚么,难道只为了参加什么黄龙教的开坛收徒宴么?”
“我猜他们在找你……”
王蝉儿叹道:“他们又找我作甚?我一个人出来玩,多自在,也不要他们管。”忽然嗔道:“臭小子,你又知道甚么?以后不许你提大师兄他们。”
“是。”
“你现下快说,你爹爹还和你说了些甚么?”
“他让我找见你,将扇戒转交给你。”
“然后呢?”
“再跟你学学白羽扇法。”
“哼,白羽扇法岂是你能学的?你那么笨,长得又丑,怎么跟我学?”
李元霸还没回答,只听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白羽扇法又是什么厉害功夫?小丫头如此口出狂言,老夫我倒要领教领教!”
王蝉儿大吃一惊,想不到有人忽然在背后说话,他什么时候跟来的,自己竟不知觉。李元霸回头去看,天色微茫之下,只见一个老者身形高瘦,穿褐色布衣,头戴一顶紫竹笠,手执一根如拇指粗的细竹杆,背对这边,站在十步开外。
王蝉儿调转马头,侧脸去看褐衣人。见他背对自己,头戴竹笠,看不清甚么模样,喝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快转过身来,不然有你好看!”
褐衣人哈哈大笑,道:“何须转身,今日老夫便背对白羽扇传人,讨教一番。”
王蝉儿见他居然托大,要背对自己而战,心中不禁有些忌惮,嘴上却说:“白羽扇不打无名之辈,废话少说,快将你姓名报上来,速速送死!”
“哈哈,好个骄横小女子!很好,告诉你又何妨,我姓张,名三,江湖人上称‘褐衣老丈’的便是。”
王蝉儿料他报的是假名,冷笑一声,道:“什么张三李四,谁信你这老家伙胡诌!看招!”说着从马背上一纵而起,一招“指点江山”,直攻向褐衣人。
褐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