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拓拔寒确定水月已无大碍后决定动身。不过这次,他嘱咐了安木随身保护水月,安木有些不愿的望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嘟着小嘴的人儿,呐呐说道:“殿下还是让托答儿来守护娘娘吧,奴才是个粗人,在娘娘身边不方便。”
托答儿正在栓马,闻言一惊,扭身瞪眼,大声说道:“奴才不会照顾女人!”
什么意思嘛?把她当成抛来抛去的小狗么?水月脸上阵青阵白,猛得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却不想脚下一痛,向下扑去,被拓拔寒一把搂住,又好气又好笑:“脚不好还乱动什么?想变成跛子吗?”
“拓拔寒你以为我是个累赘么?”委屈的撇了撇嘴角,眼圈儿湿润润的垂着,咬牙说道:“有云官和雨官就行了,我才不要别人保护呢,再说,我又不是小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有人要害我。我,我才不稀罕!”
“傻丫头,云官和雨官的伤不是还没好么?你忍心让她们带着伤来保护你?”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柔美的发丝,拓拔寒宠溺的笑道。随后眼角扫向垂首不语的安木,他冷了脸色:“安木,我的话你也不听么?”
安木涨红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余光落到一脸傻笑的托答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叹气回道:“奴才听从殿下吩咐便是”。
拓拔寒轻轻将鼓着腮的水月放在马车上,轻言说道:“可别乱动了,我去前面看看,你和小梅在马车上。”
水月呆呆的掀起一角车帘,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景象,马蹄踩踏青青草原中的泥土路面发出的咔嗒声清脆而整齐。小梅捧着她受伤的脚正擦着药膏,表面的红肿已经褪去,可里面的筋骨还没有复原。
“小梅,云官和雨官在哪儿啊。”她收回眼光,懒懒问道。
“在后面的马车里呢,如果你寂寞了,等一会儿让她俩过来我们一起不就行了。”小心的对着她的脚吹了一口凉气,小梅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脚。
“啊哟!”马车可能辗到路上的石子儿,一个颠簸让小梅不由重心不稳,手下一重将水月的脚往外一撇,痛切心徘的感觉让她猛得白了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小梅惊慌失措的捧起她的脚,吓得不轻。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水月咬了咬牙,尽量淡定的说道:“你慌什么啊?我又没有怪你,没事的,本来就不严重,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车子忽得停了下来,门帘子一掀,就见拓拔寒急切的脸:“怎么了?”“没事儿,脚痛!”对着小梅眨巴着眼,其实后背早已汗湿了衣衫。
“小梅,你去和云官她们坐一起吧!”深深望着她的眼,他淡淡说道。小梅不敢吭声,垂首应了一声便默默离去。
“拓拔寒你不要让小梅走!”跟这个家伙在一起怎么可能安全?她起身就想去扯小梅的衣袖,却被脚下传来的刺痛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拓拔寒轻轻一揽就将她拥入自己怀里,叹声道:“月儿,倔强也要有个限度。”
温柔的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怀里,他细心的揉捏起来。水月面上一呆,脑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那个满目翠竹的午后,也有谁轻轻捧起她的脚轻轻揉捏,如沐春风的浅笑在眼前一晃而过,耳边似有似无的轻呤仿佛说着一句“小懒猫,睡得可好么?”
“啊,拓拔寒你轻一点儿。”画面被无情的打破,水月懊恼的瞪着一双雾气朦朦的眸子,望向拓拔寒,后者则是一脸略带恼怒的面容。
每次她这个样子,他就知道她又在试着想起什么,心中就会充满无法抑制不甘和愤怒,自己对她那么好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回想起过去对她来说就真得那么重要?
狠狠将这个不知好歹的磨人妖精贴在自己的胸口,没有一丝温存便一口咬上了她的红唇。
“你、、、”如星般闪亮的眸子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个温柔至极的吻,但唇上传来的痛又让她觉得这人像是要把她吃了般疯狂。她能感觉尖利的齿咬破她的唇,血腥的味道慢慢扩散。
拓拔寒,你发什么疯啊?
眉角处的茫然渐渐涌起泪痕,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蔓延全身,仿佛有看不见的伤口鲜血喷涌。莫名的悲凉萦绕心头,却是来自炙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的唇舌之间。
温热的泪缓缓沾在他俊美的脸上,拓拔寒迷朦的蓝眸闪过一阵清凉,他有些恍然的松开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看她泪眼婆娑委屈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悔。
“记住月儿,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我是你唯一爱着的人,知道么?”
水月皱起眉头满眼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让她胆颤心惊的人,任由他将头埋在自己怀里却一动也不敢动,她完全相信只要她动一下,这个人就会扑上来撕碎她。
“拓、、、拓拔寒、、、你,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见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水月终于忍不住可怜兮兮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从她怀里抬起脸来,拓拔寒满心的挫败感,那个人,那个可以让她用生命来保护的男子早已在她心中深入骨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