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吗?”
直到这时候,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的官军将士才如梦方醒,一声喊一窝蜂似地抢上前来,扛起滚木擂石就向着云梯上的流贼疯狂地砸了下去,堪堪就要抢上城头的流贼遭此打击,再次被压了下去。
大同城外,小山包上。
虎不无可惜地叹道。“可惜。差一点就能攻上去了。”
李岩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道:“李虎。现在可以让回回营的人撤下来了,换左金营的人上去。”
“是。”
李虎应了一声,翻身上马亲自传令去了。
红娘子回眸以钦佩不已地眼神望着李岩,娇声说道:“相公你真厉害,什么都让你事先算好了,城头官军的锐气已经在刚才和回回营的激战中消耗殆尽了,左金营的人马以逸待劳,必定能一举杀上城头。”
“未必会如此顺利。”李岩摇了摇头,说道,“李玄将军说得对,大同镇的官军不能小瞧哪,而且我还担心……”
红娘子关切地问道:“相公还担心什么?”
李岩眉宇间次笼上了一丝忧虑,沉声说道:“我还担心城头上的官军会越战越强,他们毕竟是官军哪,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在我们义军之上,我们义军作战只能凭一时之勇,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抢上城头并且站稳脚跟,这一战……便是败了。”
“啊?”红娘子失声惊呼道,“一个时辰?那我们岂不是只剩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箭楼上。
王朴回头向吕六说道:“六儿,刚才城头上带伤杀敌地那个千总你认不认识?”
“不知道。”吕六摇头道,“小人不认识。”
王朴又问刚刚赶到的小七道:“小七你呢?”
小七也摇头道:“卑职也不认识,按说大同镇千总以上的将领小人都认识。将军你也应该认识,可这人却面生地紧,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王朴道:“这个人临危不乱,有点大将风度,回头派人摸摸他的底。”
七恭声应道,“这事包在卑职身上。”
朴点了点头,向吕六道,“这一仗也打得差不多了,流贼的第二梯队眼看就要压上来了。赵六斤的人已经伤亡了不少,看样子坚持不了太久了,马上传令大胡子,他地火枪队可以出城反击了。”
“是。”
吕六应诺,领命去了。
南门。瓮城。
大胡子率领地一千火枪手就静静地待在里面。
最靠近城门边的墙跟上,一名老兵正靠在城墙上闭着眼睛在打盹,任由外面杀声震天,坚固地城门也被流贼的撞门槌撞得膨膨响,这个老兵就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倒是这个老兵身边地新兵蛋子紧张得不行。
“老何,流贼就要撞开城门了。”“老何,上面的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流贼已经杀上城头了?”
“老何,你别睡了,快听听是不是流贼真杀上城头了?”
新兵蛋子一会紧张地看着城门,一会又紧张地抬起头侧耳聆听城头上的厮杀声,一会又蹲下身来把腰间的龙王炮数了一遍又一遍,一会又悄悄地拿起手里的火枪,对着城门比划了两下,嘴里念念有词道:“打死你个流贼。叭!”
战前地紧张、恐惧还有亢奋让火枪队中的新兵蛋子们一个个全都成了神经质,要不是还有一半老兵在压阵,就凭这些新兵蛋子,只怕还没等流贼杀到眼前他们自己就会先乱了阵脚,甚至会炸了窝!
“膨!”
紧闭的城门又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震得城门洞里的泥土簌簌直掉,那新兵蛋子虎地站了起来。举起火枪对准了紧闭的城门,大声尖叫起来:“老何,不好了,城门真的要被流贼撞开了!”
那新兵蛋子一声喊,附近的好几十名新兵蛋子全都呼喇喇地站了起来。
直到这节骨眼上,那老兵才懒洋洋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很不客气地骂道:“小子。我们大同城的城门结实着呢。照流贼这么个撞法,就是撞上十天半个月也撞不开!瞧瞧你们这点出息。还没见到流贼的面呢,就都怕成这样了,真是没用。”
另一个老兵也哈哈大笑道:“这些个胆小鬼,要是赶上了三不剌川三进三出那一仗,一个个还不得全尿了裤子,哈哈哈……”
“小子,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又一个老兵以威胁地口吻说道,“待会上了战场可千万不要跑肚拉稀,你们要真是成了怂包,回头老子一定把你们这些废物的脑袋一个个全都拧下来当夜壶。”
老兵们轰然大笑,新兵们却一个个都憋红了脸。
新兵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怂包,自然是一百个不服气,可平时被这些老兵们收拾惯了,又不敢有半句顶撞的话,但一个个心里却都憋了股劲,心想待会见了流贼,一定要杀出他人样来给那些老兵们看看。
这些新兵们还不知道,刚才让几个老兵这么一闹,他们已经不再紧张和恐惧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胡子高大骠悍的身影忽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