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万一城楼上的官军抵挡不住,真的让流贼真杀上了城头,那王朴就有被堵在箭楼上的危险,就凭吕六和手下地十几名亲兵。武艺再高也架不多流贼人多啊,身为王朴的贴身亲兵,嫩娘当然不希望王朴身处险境。
“不急。”王朴淡然摇头道,“底下的官军虽然不济,可流贼一时半会还打不上来。”
“那……”嫩娘美目一转,还是坚持道,“那将军还是把七哥的人马调过来吧。”
嫩娘口中的七哥就是小七,小七地人马就是驻扎在王家大院里的家丁部队。
曾经跟着王朴去过辽东的两百多号家丁中。大约有一半已经被抽调到了五个千人队中担任把总、什长等职,小七就以剩下的一百多号家丁为骨干重新组建了家丁部队,这支家丁部队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五百人。
有了赵信、唐胜、张和尚的人马之后,这五百家丁已经脱离了王朴的军队体系,他们事实上已经成了王家的护商队。
嫩娘心系王朴安危,执意要把小七的护商队调上来,王朴见小妮子语气甚为坚决。要是不答应只怕又要哭个梨花带雨,只好点头同意了,嫩娘这喜孜孜地找人去王家大院搬小七的家丁队去了。
箭楼下,官军与流贼地激战已经白热化。
“哗!”
一大桶金汁从城头上倾泄而下,爬在云梯上的几名流贼无处躲避被滚烫的金汁浇了个满头满脸,几名流贼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翻翻滚滚地从云梯上倒栽而下。落到地上还在那里翻滚不休。那种烫伤造成的疼痛足以让任何人疯。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
一名流贼小头目分开拥挤在一起的流贼。飞身窜上云梯然后手脚并用往城头爬来。
小头目身形如燕,片刻功夫就爬到了城头上,可是没等他跃上城头,一名官军把总狰狞的身影就陡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那官军把总手里赫然握着一柄弓箭,弓弦已经挽满,锋利的箭簇已经对准了他的面门。
流贼小头目大吃一惊急欲闪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寒光一闪,一枝利箭已经脱弦射出,噗地一声射穿了流贼小头目的面门,锋利的箭簇直透后颈,流贼小头目惨叫一声,从城楼上一头栽落下来。
官军把总一箭射翻了流贼小头目,正想再次挽弓搭箭时,一枝利箭从城墙下**上来,正好射中了他的右腿腿弯,官军把总惨叫一声右腿一软从城墙上倒栽下来,摔到城墙下的官军把总犹未断气,正想翻身爬起时,数十名流贼已经蜂拥而上,乱刀齐下顷刻间把他砍成了肉泥。
滚木擂石伴随着滚烫的金汁从城楼上倾泄而下,流贼一拔拔地爬上了云梯,却又一拔拔地被官军压了下来,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南门城墙下已经横尸累累,金汁的恶臭和浓冽地血腥味杂夹在一起,中人欲呕。
“弓箭手,弓箭手都到老子身边来。”
一名流贼大头目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流贼军中其实也有不少边军中投降过来的弓箭手,革左五营三千精兵中也有不少是弓箭手。听到大头目的喊叫,正在各自为战地上千名流贼弓箭手便纷纷聚拢过来,大头目伸手一指城墙上的官军,厉吼道:“给老子射,射死这些狗娘养的!”
流贼大头目一声令下,流贼弓箭手们同时向着城楼上射起箭来,一泼泼的箭矢就像密集地雨点倾泄到城头上,各自为战和密集射箭地杀伤力显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城墙上地官军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了一片。流贼趁机竖起了更多的云梯,嚎叫着开始了第二拔地进攻。
城头上。
一名官军千总的背上已经插了两枝羽箭,其中一枝更是射穿了他的右肩,可这家伙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挥舞着腰刀在城头上来回奔走。一边奔走一边表情狰狞地大吼道:“顶住,给老子顶住,绝不能让流贼冲上来!”
“总爷,顶不住了。”一名胆小的新兵蛋子哭丧着脸说道,“我们还是赶紧逃吧,流贼人太多了。”
“找死!”
官军千总怒吼一声,回手一刀就砍掉了那新兵蛋子地脑袋,然后扬着血淋淋的腰刀厉声喝道:“这南门要是守不住,将军饶不了老子。老子也饶不了你们,谁***敢再说一句逃跑的,这就是下场!”
旁边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官军顿时噤若寒蝉。
“还愣着干什么?”官军千总厉声怒骂道,“流贼已经杀上来了,都他娘的操起家伙,跟老子把他们干下去……杀!”
恰好一个流贼小头目飞一般抢上了城头,那官军千总大喝一声,反手就是一刀正好砍在那流贼小头目的右肩上。锋利的钢刀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切过了肩胛,把那流贼小头目的右臂连同右肩整个削飞。
那流贼小头目临死反噬,想抱着官军千总摔下城墙同归于尽,那千总轻轻一闪就避过了流贼小头目地抱摔,又从身后飞起一脚把那流贼小头目踹下了城楼。
见身后官军没有任何动静,官军千总又急又怒,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流贼上来砍了你们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