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越气,长长的双须颤颤而动,就要上前再补他一掌……
原本就在海鰸身一刖的海鲀掌典,连忙一个侧闪,拉住了海淰,同时大声说道:“大群长别打鰸儿了……大群长别忘了鰸儿是你的大弟子,所奉的命令,就是在灭派之祸出现时,放下一切,率我六群其他五位弟子,远扬而去!留我一分根苗,他这样怎么能算错呢……”
海淰愣了楞,方才想到这一点,但一会儿又怒目喝道:“怎么不算错?你看他旁边哪里还有其他五位弟子?”
拦住海淰的海鲀,还没转身询问,周体绿芒盈绕,压制住了体内“海毛虫”的海鰸,双膝跪地,叩头间以沉痛但又含混的语音说道:“师父,师叔们,五位师弟,已在这一波混乱中,全部陆续地爆体而亡了!”
海鰸的这一番话,让忙着劝阻海淰的其他五位群长和海淰自己,都顿时楞住了。
连站在最后面的鲽儿,也脸色发白。
“你……你说甚么?”海淰脸上的愤怒神情,一下也冻住了:“海鱽、海鳄、海鳏、海鮸、海鰎……都死了?”
海鰸低着头,但还是可以看到他点首触地的动作,是代表甚么意思。
同时,海鰸还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两截令人怵目惊心的断掌,哽咽补充道:“弟子找到二师弟时,他己是我们六位大弟子中,除了我之外!最后一个还存活着的……而且那时,他的脸色大变,体内已出现不适的状况,弟子是将他背负着游往‘穿波鮻’的……只不过后没游到‘穿波鮻’处,海鱽师弟已经爆体而散,只剩弟子背负着他时,反扣在手里的他的双掌……”
诸人的眼光,震心之余,都同时齐齐聚在“穿波鮻”宽厚背板的那一对断掌上……”
奇特的是,这一双断掌,虽是红肉连腕,让人不忍卒睹,但从海鰸的怀中取出时,其上居然还盈绕着像海鰸身外那般的压制绿芒。
回绕的薄绿之中,碎肉红血的双掌,显得益加刺眼!
每一个人当然都明白,这是代表甚么意思。
海鱽*的师父二群长海魽,只是愕愕地望着那一双断手,喃喃说道:“这……这是筋儿的手吗?”
第一个颤颤拿起地上断手的,不是海魽,反而是最后面脸色发白的鲽儿。
“鱽哥……鱽哥……这是鱽哥的手……”
“混蛋鱼卵个。海毛虫。……”
海魽听了鲽儿碎心般的话,跳了起来,周身绿流嗡然急滚,瞠目大喝:“让我们这就杀过去,把所有的‘海毛虫’碎尸万段!”
原本最激动的海淰,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对着暴跳如雷,全身绿焰如火的海魽大喝道:“海魽,你闭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龙祖在此,自会一切作主!”
双目怒瞪如铃的海魽,额上青筋凸浮,好一会儿才满头大汗地说道:“是……大群长说得是……一切请龙祖作主……”
见到这种情形的龙机,沉沉的眼光丝毫不变,只是皱了皱眉。
一看你们这样气浮性躁的样子,谈甚么去对付‘海毛虫’?”
龙机的话一说完,“深海兽鱼宗”的诸人都愕了一下。
“你们看到了几只虫子,就以为你们的敌人是‘海毛虫’了吗?”
峻冷的语气!让眼前的诸人,从海淰开始,到捧着断掌的鲽儿为止,都不由得脸上微胀,惭愧而立。
“龙……龙祖……您的意思是说……‘海毛虫’那妖怪……”
总算海淰是一行之长,在龙机令人愕然而惊讶的语意中,终于还是压住了有点惭愧的心情问着。
“不错,‘海毛虫’者,不是只有‘海毛虫’这么简单的……”龙机微哼一声,继续说道:“你‘深海兽鱼宗’,一被微虫所侵,而浑然不知;二对敌人知之未详,就想去‘杀个痛快’……从发现了‘微空船’开始,你们就已经在‘脑脶’的算计中,实难怪当‘海毛虫’引动你们体内的虫根时,你们是这么样地连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龙机连续而又沉重的话立时让“深海兽鱼宗”的诸人,不但是心中愧然,甚至每个人的额上都已渗出了轻汗。
“龙祖的叱责……族下们……实在惭愧……”
海淰满脸大汗地低下了头。
而旁边最先跳骂的海魽,此时已是宛如煮过的虾子那般,整脸的通红里,只是呐呐地说道:“呃……禀龙祖……这是海魽太激动了……以致有点乱了方寸……还请龙祖责罚!”
龙机又闷闷地哼了一声,冷硬的眼光缓缓收回,支手又腰的态势,让每个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算了吧!责备你有甚么用?你们几个如果想对付脑脶,就要懂得沉得了气……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闭上嘴!”
周围的八人连忙在“穿波鮻”的背上,下拜认错的同时,恭声应是。
龙机又凛冽沈气地注视了周围各个矮了一截的诸人,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海魽,你和鲽儿,跟着我与猪拱拱,去见见那几个修真。把他们的注意力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