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闲得无聊才想出来的。有没有答案都是那么一回事。
管他们在那侃的山崩地裂,易元只是安心地敲着他的木鱼。从那一个清晨开始,易元就对自己说:“我还是要像从前那样,过得很幸福,很开心!!”因为他知道在某一个角落爸爸妈妈也是这样希望的。可虽说这样,但心里空落落没有着处还是有的。在别人家里,这种感觉就会更加的清晰。
所以易元才喜欢往道士先生这跑,也不完全是为了蹭饭。即使两人在一起各干各的,感觉也会好很多。敲着木鱼念着经,易元就会感到脑袋里的烦恼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溜走了,整个人就会很放松。
道士先生(三)
一直就这么敲着念着,手会很酸,口会很干。但每次想起那一次道士先生那惊讶的表情,易元就如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
“好像道士先生还从来没有夸过一个人吧?”这样想着,敲得就更加卖力了。其实《金刚经》上的字很多他都是不认识的,本来还想去问问道士先生,现在也免了,自己一并解决就是!认这些字易元是有绝招的,即使问了、翻了字典也会忘的,这经上面的字怪啊!那么就认半边吧,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句,他就把这些字给分解,如还不认识就再分解,易元就把它给解成了“阿寸多四三白三口是法”。
念经,易元的诀窍就是不停顿,一直要这么叽叽咕咕的念,把握好敲木鱼和念经的节奏要相应和,再就是心不能乱,平平稳稳的这么下去就是了。只要把握好了,嘴在动、手不停,就是个行家了。
“念了那么几年经,却从不见道士先生出来指点一下错误,难道其实他也不认识这些字?”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后来熟练了,易元已经能脱书而念了。这么被他改的面目全非,没有一点意义和逻辑,也没有一点规律的《金刚经》居然硬生生的背了给下来。感觉只要一进入念经状态,啥问题不用想,也不能想,就是想动用脑细胞去寻找字里行间的含义那也白搭,难道说被易元这么改的千疮百孔的经文还真有意义不成?易元也就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这种状态下,一切的思绪,一切的想法都自然而然的无法在脑子里停留,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无我无他。每一次完了后易元都会感到极度的轻松畅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入定,天人合一?”在无聊时,易元只能以看书来消磨时间,什么武侠,玄幻只要是有故事的都喜欢。这种经历自然是熟悉的。见自己这样的状态无不和某些书里的描写暗合,心里也不禁有点YY。
这样,易元每天放学都喜欢在道士先生那里坐一会儿,敲敲鱼,念念经,到后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干扰到易元念经了。只要想,默念都可以。这时,道士先生总会坐在原本那些老朽们的位置上,每次看到易元轻松下来,他似乎也会很轻松。
村里人都已在谣传易元心里不大想的开,已经由孤僻到现在打算当和尚了。这些却并没有干扰到这一老一少,每天下午放学后,还是会听到从黄桷树下传来木鱼的“啵”“啵”声。
这样情形持续了五年,直到易元到县里上高中为止。后来识字渐多,易元也有信心能基本读懂那《金刚经》,但他却从来没动过要去再看一遍,把错误纠正过来的想法。
木鱼的“啵”“啵”声就这么伴随易元走过了童年,渐渐消除了那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连易元也没觉得的阴暗。有一个老人始终陪着!
易元不知道道士先生叫什么名字,说不定大家都忘了吧?易元曾对怎么称呼道士先生感到很是苦恼。直接叫道士先生感觉不对,“喂”“喂”的又显得没礼貌,爷爷叔叔之类的又不大叫的出口。越到后来,就越是拿捏不住,事情就这样搁着了。
上了高中回家的时间就越发少了,每年寒暑假才能回去一次。学业渐重,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就能混的过去的。易元从小就有个愿望,走出这片落后的土地,去见识见识大千世界,传说中的21世纪。
15岁那年高考进了重点大学,由于路途难走,等得了通知书才回村来给大家告别。因为他想趁这几个月打工挣点学费。毕竟让村里人养了这么多年,大学的费用再也不能让这质朴、贫穷的村里人承担了。
经过那个小山坳,却看到粗粗矮矮的黄桷树下那间破旧的小屋关上了木门。道士先生可是从来没这习惯的。夏日的黄桷树还是那么枝叶繁密,在其笼盖下的被数十年的初一、十五小聚踩踏出的平整土地也已变的松软,长出杂草来。
回到村子里还没有问起原因,邻居就直接递给易元一张银行卡。“这是道士先生留给你的,他过元宵时着了凉,一下子没起的来。最后他拿出了这张卡说:‘娃上学辛苦,让他别为了拼钱给累着,这几十年大家捐在我这的钱就拿去让他花吧!’就去世了。之后大家还都去过一次,但感觉没了道士先生就十分的冷清,没意思,也就都不大去了。”
易元接过卡,感觉浑浑噩噩,也不回家了,直向那伴随他走过黑暗,阴影的小屋疾奔而去。以前那默默的经常出现在身旁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