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曲终人散,飞鸟投林。哭过笑过,再和大家说再见,谢谢观赏。
余的一点体贴舍与我。我是不是该买挂鞭炮来庆祝呢?我校正她严重的口误: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也从来没想过要做那么伟岸的巨人。我只知道,我现在袖手坐视,以后要后悔。你说得无所谓我不懂,从我和他们认识的那天起,我们的生命线就由平行产生交点。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生命的意义之一在于,用自己的生命触及其它的生命。我现在有能力,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扶一把,有什么不可以?
香芸越来越情绪化,激动:我现在也需要援手,做为我的相公,你有帮助别人的为什么不能帮帮我?我左耳进右耳出,把她的话过滤掉,我们之间有信用危机:男人需要的女人性格中有脉脉的温柔,知冷着热的贴心。为人妻的你,不但不体谅丈夫的不容易,还酷暑加火炉,寒冬送雪霜。让他回到家也得不到家的疗伤。难道你不该有知错的忏悔吗?香芸处在爆发的边缘:做丈夫的都可以不顾妻的死活,却还无耻地要求女人守着支离破碎的家傻傻等待他浪子回头的良心发现。你可以绝情,我为什么要痴情?
我也是有脾气的人,无名火被勾了起来:你简直就是莫明其妙外加不可理喻。我粗暴地摔门欲走,力度没掌握好,弄出砰得一声巨响。接着,身后响起香芸的哭声。我听在耳里,非但没有滋生怜惜,反增嫌恶:每次都是这样!我没有息事宁人的低声下气,也不理会她泛滥地泪流。头也不惜得回,气冲冲到了门口。香芸几乎声嘶力竭的喊叫生生把我定死在那里:今天你要敢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
我的脚徒然重万钧,再也往前迈不动步。心上像有极寒地一阵飓风吹过,飕飕直冒凉气。看她时,一把剪刀的锋尖抵在咽喉地方,因为激动而用力,皮面上可见殷红。我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照她说的做,她会伤害自己从而让我受到二手伤害。香芸已是泪流满面,绝望地陈述一个事实: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吗?我关心的则是安全问题:芸,咱有话好好说,先把剪刀放下。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香芸要距离美:不要过来。我原地站住,双手举起,示意不能对她构成威胁: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如果我的身体透明,你就能看见那一颗为你的心伤痛到死去,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看看,都出血了。我的香芸这么美丽,我可舍不得这份美丽有些许瑕疵。你不要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惩罚我,为我这个大笨牛不值得。
知夫莫若妻,香芸对我已是很了解,根本不吃这套:少来。我挂了就没人约束你了,不正趁了你的愿吗?用不着假腥腥在这装好人,你无非就是怕人说闲事污了清誉。请放心,我会在遗嘱里注明与你无关,你不是想走吗?为什么还不走?我可没拦着你。
我不敢当真:说哪里话来?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肯下嫁的男人,还能差到哪里去?你不管着我,我要走歪路的。被哪个披着羊皮的狼叨了去,你就忍心?香芸有铁石心肠,风雨不浸:花言巧语,只是嘴上说得好听。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感应不到你的好?难道我要求一点点慰藉也过份吗?我做软骨男人:不过份,一点也不过份。你的合理地求应该得到满足。真对不起,由于我的粗心给你造成了伤害。我那份不能兼顾的精力,照顾了远方的别人就忽略了身边的你。所以我现在自私一点,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还能告诉我吗?
香芸的主意变来变去:本来我确实想和你资源共享的,有些事应该让你知道。但就你刚才的态度,没有这个必要了。没有你,我一样能处理妥当。女人没有男人照样活,你滚吧,去做你的大英雄。我体谅你,我成全你,可以吗?我不太适应她的变化,太快:要我留下的是她,要我滚蛋的也是她。
我道:我滚了,你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了吧?香芸口是心非:再不会了,因为你不值得。我刚刚才想明白:与其把幸福寄托在你身上,不如靠我自己。因为这世上最靠得住的,是我自己。我有些失落地惆怅:你先把刀放下来,我就走。香芸照做了,我看见她笑了,是那种失态地大笑:我现在放下危险品,难道不能在你走后重拾起来吗?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柔儿了,就你这种低级智商,没有了保护伞,怎么可能活得好好的。你说得爱,只是太倚仗的需要,自私的人,只爱自己。我不由圆瞪虎目,熊熊烈火燃烧:你啥子意思?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香芸有些懊丧把话说重了,但就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况,要她跌下面子说对不起亦是万万不能:什么意思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没有义务重复。
我青筋暴跳,心里有个声音说:忍,像以前一样。但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忍无可忍了:柔儿,她为什么要把柔儿也牵扯进来?难道她的心小得连一个死人也容不下吗?我感觉血在往头上涌,脑袋越来越热,理智被一点点代谢干净:你污辱了我,还污辱了柔儿。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向柔儿致歉,否则……我给香芸一个想像的空间,明明知道否则后面不会是什么好词,香芸仍然执着:否则怎么样?没胆说了吗?
我不愿威胁女人,但我威胁了:如果你非逼着我对你不客气,我很可能管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