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示、以及某种莫名的悸动在内:“我看到了!”他说,“是的……她让我看到了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是众神,给予我的启迪和明示……”
一番话,挑得下面好奇的八卦众们心痒难熬,纷纷追问道:“是什么?大人,说给我们听听啊!”
“说?”克虏伯拉下脸来,“抱歉,我的朋友。恕我无法用人世间的词汇,来描述那一刻的温暖和满足;我只能说,那是一种意境,只能等你亲自接触到的时候,才会明白。”
“……明白到你们都被骗了。”克虏伯忍住笑,在心里加了一句。
“啊,这真令人羡慕!”一位明显是信徒(因为他胸前总佩着神殿的十字挂饰)的官员捂着嘴,失声惊呼道。只是克虏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分明是** 裸的嫉妒。
也不是所有人,都关心克虏伯“看”到的东西——就在众人心驰神往间,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大步而出,彪悍地一把揪住了克虏伯领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他拖出人群。
是斯特凡,也只能是斯特凡。只有同为五老星的他,才有胆子和资格揪克虏伯,也只有不拘小节的他,才能在“庄严肃穆”的市政厅里面,干出有如市井匹夫般失礼的事。
“你在干什么?”斯特凡压低了声音,凑到克虏伯耳边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不在乎你刚才看到的是天堂,还是丛林中洗澡的妖精;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说法,等于直接承认了那姑娘就是圣女!别忘了,你可是五老星!”
“那你想怎样?”克虏伯脸上,仍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难道只有当众绞死她,才能让你满意?”
“呃?”斯特凡微微一愣。
“我说老酒鬼,你不会是喝糊涂了吧……在市政厅里行骗是个什么罪名,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还是说你认为,一个心地善良到为了救助别人,能挺身面对熊熊火焰的好姑娘,只应该因为不懂法律,就该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克虏伯说到这里,故意地顿了顿,然后才将声音压得更低说,“傲狮来浮冰港了。”
虽然傲狮入城时,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发出照会,但也没藏得多隐密,说白了就跟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试问斯特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众神殿的白银狮子吗?又不是什么新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觉着像那种重量级的人物,来浮冰港难道只是为了度假?”
“当然不是。”这一点显而易见,斯特凡虽老,可还没糊涂,“是带了什么使命吧!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想插手咱们浮冰港,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醉相一扫而空,那双朦胧的老眼,竟变得有如鹰隼般凌厉。
然而克虏伯,却没有他那般老骥伏枥的心气,只苦笑着摇头道:“老朋友,我不得不说,你错了。你忽略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人心’!”他遥遥指着走廊那头,还聚在一起时不时朝这边观望的达官贵人们,语重心长地说,“看到了吗?他们……这群虚伪、贪婪的人。他们身居高位,但心底里,却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再华美的服饰,也包不住他们空虚而又庸俗的本质;太多的**,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烧灼他们的灵魂。”
“他们都是需要被拯救的,而他们心中,也期待着这一刻;这从刚才我说看到神迹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来……很有趣是吗?但,仅仅是有趣吗?”
“你想过没有,万一这次来的,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而是实力雄厚的众神殿呢?我们要如何应付?”
无解。
毕竟这是众神殿千百年传承的基础,无论理论,还是实际操作,都有着极其深厚的底蕴支撑;更重要的,是它一开始就瞄准了任何执政者,都最难防范的地方。
在神圣拉姆帝国的时代,众神殿就一直这么干的;后来帝国破碎,神殿也跟着失去了往日的辉煌;由于怕引来所有执政者的群起而攻,众神殿不得不收敛自己的野心,蛰伏起来。
但明面上不能那么干,不代表暗地里,不能使阴招啊……也许他们早就使过了,只是暂时还没轮到浮冰港而已。
“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克虏伯斩钉截铁地说,“民众要信仰是吧?我们能给!而且是不需要神殿的介入,完完全全由我们控制之下的的‘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