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你做一件事,真正的理由绝不是你说的那个;之所以给换了,是因为你知道哪一个更容易说服别人。
其实克虏伯力捧维多兰,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大女孩是他们唯一确认为“使徒”一伙,并出现在“阳光下”的人。而克虏伯眼下,正很急迫地想与那伙人取得联系。
如果放跑了维多兰,下次不知道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但把对方软禁起来,显然又不行,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对方手里呢个追随者的分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亲儿子相提并论,这一点他还拎得清。
是以克虏伯,只能用这种方式将维多兰“绑”在自己的视线内,至于“众神殿”的威胁云云,其实都是用来应付老酒鬼斯特凡的。
然而当他忽悠完斯特凡之后,却突然发现当今的情况,还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但官员们需要信仰,民众需要信仰,近几十年发展过快的浮冰港,似乎更需要信仰。而且这个信仰必须要直观,快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深入人心,否则某些专业提供信仰的“人士”,就会有空子可钻。
维多兰无疑是符合上述要求的人。她的外型,她的气质,她的事迹……混合起来,竟有了一种特立独行的魅力;你很难想象,世间还能有另一个这样的人存在。
她是独一无二、无法模仿的,这是成为一个圣贤的前提;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一批坚定的支持者。
不需要下多大的工夫,只要借官方的名义一宣扬,维多兰的名字,就会立马风靡整个浮冰港,风头之劲,至少今年内是没有人能够盖过她了。也算是事半功倍。
唯一的问题……她不是自己的人!
浮冰港的信仰,不能掌握在众神殿手里,同样也不能掌握在“使徒”手里啊!
若单单是对付一个小姑娘,克虏伯自信有一千种方法,能让她俯首帖耳;但从传说中的使徒手底下挖人,是那么容易的么?
更何况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必须与其合作。“恐怕得从长计议才行啊!”抱定了这样的念头,克虏伯摆平了老酒鬼斯特凡后,便径直来找杜兰商量——此时的维多兰,早已和那些与她同来的士兵们一起,被安排到另一间更大的休息室里去了,免得他们见不到人,再闹出什么乱子。
杜兰默然无语地听完了整个计划,之后既不点头,也不表态,只眼神迷离地望着侧窗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彩色玻璃。由于天气不好的关系,从那里透进来的光线,竟灰蒙蒙的分不出什么颜色。
“怎么,行不通?”克虏伯皱着眉头问道。
“不,计划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你想过没有,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搞错了。”杜兰的声音,透着一种难掩的疲倦,让克虏伯突然间发现这位亲密的战友,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与合伙伙伴,已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了。
只是老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无法再感伤下去:“你觉着‘使徒’……有可能会同时出现两个吗?”
“什么意思?”克虏伯微微一怔,但紧接着,他就自己想到了答案:一个,自然是他们先前认定的,另一个,不出意外正是他们此刻谈论着的维多兰本人!
仔细想想,那女孩的确符合使徒的一切特征:古怪的外表,古怪的言行,还有那种异乎寻常的煽动力——虽然她出现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撑死了让市政厅多了个洞),但那只是她不想而已。毕竟再杂牌的一百名士兵,所能造成的破坏,也远比一千个暴民要来得大。
只是由于对方是个女孩,而自己又先入为主的关系,克虏伯竟然一直都没能意识到。
就算是此刻被对方点破,克虏伯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怎么可能?……传说中,使徒都是男的吧?”
“‘传说’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准的。”杜兰道,“再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就不会有。所以这一趟……你就不要去了。”
“喂!”克虏伯有些不满的说,“儿子是我的!”
“这我知道!”杜兰也强硬起来,“该死的,不要和我争!难道你不明白,只要你还在,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我们也仍有转圜的余地吗?”
……
……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克虏伯借着“皈依”的势头,大张旗鼓地和杜兰一起送“圣女”回去,但由于杜兰的强力反对,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去与托尼见面了。
为防可能出现的变故,比如说自己被对方扣留,所产生的影响过大,杜兰此行显得十分低调:首先,他并没有让那一百名士兵随行,而是只留下几个作为护卫,其余的都打发走了。而他自己,也没坐克虏伯专用的马车,只和维多兰乘公共马车来到码头区,然后在离军营还有几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可紧接着,他就要为他的多疑好听点叫“谨慎”——付出代价了。因为当他从托尼口中获悉巫妖“克尔苏加德”的阴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托尼都不能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问题是,如何把一个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