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 只有你,就这 样, 老婆 对不起,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你永远 都是我老婆……这段台词虽然一度成为老 公向老婆道歉的经典,却显得有点罗嗦,表达的感情也很假,把肉麻当有趣,怪不得《河东 狮吼》被评选为香港十大烂片之一,说出这么酸的话来,张岚的大牙不倒,我的大牙倒要先 倒了,也不能用。 版本三,自己设计一段适合自己的台词:老婆我错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今后一 定不再重犯,你就看我的行动吧#旱这话时,跪在张岚的床头,低着头,作小妇人状,语调 低沉,激昂,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双泪长流(如不能快速进入角色,可采用点眼药水,抹大 蒜汁的技法)。我想如此骟情的场面,张岚肯定会为之动容,继而掩面而泣,这时我只需递 上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巾,轻轻吻一下她的香腮,一切就搞掂了。我有这个把握,平时张岚 收看的那些又臭又长的言情剧,剧中的情节即虚假又无聊,当男女主人公为了一些不值一提 的小事,哭作一团时,她也陪着掉泪。如果剧中丧尽天良的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或者有所忏 悔,张岚就会第一个原谅他,依她的话说:当我在恶人身上发现一个美德,我会原谅他一千 件恶行。 来到家门口,我掏出钥匙轻轻转动着门锁,只一圈就开了,显然张岚回来了。我轻手轻脚地 走进屋子,放下行李。恰逢朗月,清辉泻地,无需开灯,屋里的的陈设也能看个大概。我想 去卫生间洗个手,刚迈出一步,突然听见有人声,仔细一听,好像是张岚的声音,是一种压 抑不住的快活呻吟,让我不由想起当年在大学宿舍,田波光上她时,她也是发出过这种呻吟, 可是自从张岚跟了我后,她再也没有发出过这种呻吟,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令我遗憾不已。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呻吟声像一个被强行按入水中的皮球,稍不留神,皮球就会飞速地浮上 水面,按得越深,上浮得越快,越猛。显然这时的皮球已渐渐失控,正处于快速上浮期。张岚在干什么?是不是长时间没做爱,终于熬不住了,正在自渎?还是在做性梦,此时正和“白 马王子”男欢女爱,水乳交融?她最崇拜的男人是周润发,我相信如果发哥站在她面前,她 会毫不犹豫地奉献出她的一切。此时,皮球已经浮出水面,呻吟声响彻整个屋子,老话讲: 女人30如狼,40如虎。一点没错,张岚就像一只旷野中发情的母狼,唳声痴迷而沉醉,极 富诱惑力。 不对,呻吟声中还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像一只年久失修的破风箱发出的声响。男人一 旦和女人在一起生活便以为自己了解女人了,其实我们最熟悉的事物往往是我们最不了解 的。我快步冲进卧室,打开灯,霎那间,房间里亮如白昼。一对光着身子,正在床上肉搏的 男女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时间停滞不前,空间静得可怕,两团堆在一起的白肉在灯光照射 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费力地从白光中找到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 孔,田波光的脸色从白到红,由红到紫,仿佛突然中枪似的,从张岚身上翻下来,捡起地上 的衣服,不分正反,不分上下,只管一个劲地往身上套,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往门口跑,跑 到门边还被自己掉下来的裤子绊了一跤,忙不迭地爬起来又跑,样子很滑稽,让我有一种忍 不住想笑的感觉,可是我尽力忍住了笑,因为我知道,如果一笑起来就会出声,出了声就会 发展为大笑,狂笑。 张岚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玉体横陈,神情木然,这符合她一贯对突发事件的反应。我定了 定神,走过去,拿起一床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张岚的泪马上就下来了,抽噎着说:“吴 铮,我对不起你!” “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叹了口气,随手关了灯,把卧室门轻轻掩上。我听见身后 传来的哭声凄婉,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