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夸张地惊叫一声,身子歪了过来,一下子倒在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用手托住赵处长的身子,可是她竟然没力站起来,像一头死猪。在我茫然不知所 措时,赵处长缓缓地转过脸来,我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挂着“迷人”的笑容,满是赘肉的脖子 缝隙里飘散出巴黎香水和汗酸混合的“美妙”气味。 我感觉晚饭在胃里翻江倒海,很快就要决堤,喷涌而出了。我用力把赵处长扔到沙发上,火 烧屁股般地跳起来,飞快地夺门而出。 出来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戴着薄薄的面纱,淡淡的青辉洒满大地,微风轻送,花草飘香,不 时有情侣亲热地搂抱着,从身旁走过,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的静谧,和谐。到家的时候,张 岚还在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她惊讶地问:“这么快就教好了?” 我说:“人家是将门无犬女,聪明,一点就通。” 张岚说:“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做事没耐心,毛躁。” 我说:“你不懂,就别瞎说。” 张岚来劲了,说:“我怎么不懂了,我就知道你没多大出息。” 我也火了,提高声调说:“你有完没完了?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闲得发慌啊?” 张岚马上泪如雨下,“我就知道你嫌我白吃饭。”她又照例飞快冲进房间,把房门“吧哒”一 声锁上。 第二天上班时,我特意躲着赵处长,却偏偏跟她顶头撞见,“小吴,忙啊!”她脸上挂着矜持 的笑容,一反常态地主动跟我打招呼。 “不忙,还好。”我尴尬地回答着。 赵处长转过脸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她的笑容已消逝得无影无踪。 下班时,孙旭东跟我同路,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 “唉!”孙旭东叹了口气,“赵处长叫我晚上到她家帮她女儿补习英语,你知道我那点底子, 本来就没学好,工作几年来,早就丢光了,到时候说不出个所以然,不是当场出丑吗?” 我心里一惊,表面上不动起色,“领导看得起你,你还不知恩图报啊。” “你别笑话老弟了,要不你帮老弟一个忙,怎么样?”孙旭东期盼地看着我。 我说:“怎么帮啊?” 孙旭东说:“这还不简单,你的英语比我好多了,你去帮老弟去应付一下。” 我说:“你真是高看兄弟了。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我走出老远,孙旭东还一脸懊恼地站在原地。我心想,今晚可有你小子受的!
下班时,我打了个电话给田波光,约他吃晚饭。田波光说:“怎么了,熬不住了,那个‘旗 袍’问过你几回了,想死你了。” 我说:“今天跟你谈正经的东西。” 田波光说:“什么叫不正经,泡妞就不正经啊?那也是扶贫,促进下岗再就业的举措。” 我说:“我说你别废话了,6点半我们在狮子楼见。” 田波光说:“好啊,就这么说。” 我到狮子楼时,田波光还没到,小姐客气地把我引到座位上,拿来菜谱,轻声轻气地问:“先 生,现在点菜吗?” 我说:“等一会儿,我等一个朋友。”正说着,田波光推门进来,嘴里嚷嚷着:“点一些清淡 点的菜。” 我把菜谱递给田波光,说:“那你自己点吧,今天我请客。” 田波光笑了一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田波光点了四个冷盘,四个炒素菜。一个身材高挑的啤酒小姐走到我们的桌前,莞尔一笑, 说:“两位先生要不要来点酒?” 田波光一摆手说:“不要。” 我说:“是不是中午喝多了?” 田波光说:“别提了,中午让老朱灌了八两五粮液,在宾馆里睡了一大觉,你打电话给我时, 我刚从床上起来,还在洗脸呢。” 我说:“你小子酒量见长啊。” 田波光说:“可不是吗,还记得刚进大学那会儿,我俩在学校门口的小吃部,一人喝了一瓶 啤酒,当场就醉了,出来后发酒疯,当街就拉开裤子撒尿,被小吃部老扳过来制止时,我俩 操起半块红砖就要砸他,亏了徐容华和张德宏路过,拼命抱住我们,才没闯祸。” 我说:“那天我是尿完了,你好像还夹了一半,是不是很难受啊?” 田波光说:“别提了,膀胱差点儿破裂。” 说着话,菜也陆续上来了,“来,边吃边谈。”我招呼着田波光。 田波光用筷子撮了一点凉拌五丝放到嘴里,说:“你不是说有什么正经事要跟我谈吗?” 我说:“是张岚的事,她辞职半年了,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干,闲得 发慌还跟我发脾气,弄得我心烦意乱。你看你那有没有适合她干的工作。”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舍不得老婆出来工作呢,就没多这个嘴。” 田 波光吃了个腰果说:“就让张岚先到我那儿做个办公室秘书,你看行不行?” 我说:“你安排我还不放心吗?” 田波光说:“那好,你回去跟张岚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席间,田波光的电话响个不停,他不时走到僻静处去接电话。 我说:“你怎么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啊?” 田波光说:“没办法,都是些招投标的事,我们那个开发区大规模扩建,他们都想分一块肥 肉。” 吃完饭,我刚想掏钱结账,被田波光抢了先,“别跟兄弟充大方,我吃饭有地方报销。” 出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