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刚进办公室,就听见许大姐大着嗓门在散布一个花边新闻,“你们知道吗,公 司里的十几个处级干部双休日去安徽钓鱼,钓完鱼后集体嫖*,正好遇到警方大检查,结果 全军覆没,罚款不说,还要拘留15天。”许大姐突然放低声音,“其中就有赵处长的老公。” 我说:“你家老公没去吧?” 许大姐一瞪眼说:“他敢,他是闹着要去,我就是没同意。” 我翘着拇指说:“许大姐你真英明!应该当选最佳贤内助。” 许大姐开心地笑着说:“你小子少逗大姐开心。” 据传刘科长走后,将由老李来主持工作。这两天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孙旭东嘴里不停 地指桑骂槐,矛头直指老李,“有的人,平时说自己不想当官,还嘲笑别人跟领导套近乎, 可是自己呢?一个星期往领导家跑三回,真是用心良苦啊!” 老李一声不吭,闷着头在那里喝茶,仿佛说的不是他,或者充耳不闻。 据孙旭东“明察暗访”,老李上个星期往赵处长家跑三回,除了第一次带了不少东西,其它 两次是空了手去的。“你知道,去领导家没有表示,下回还想进门吗?空了手去就更有明堂, 现在送钱最方便,还不知道老李下了多少血本呢!”趁老李去打水的空,孙旭东对我说。 “看不出来啊!老李还真下功夫了。”我下说着话,电话响了,是找我的,赵处长叫我到她 办公室去一下。 “找我干什么啊?”我心里犯着嘀咕,进门的时候,我叫了一声:“赵处长。”赵处长把头从 一张报纸中移出,说:“小吴,坐吧,其实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我那个闺女要考研,英 语一直没把握,想请你到我家给她辅导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 我刚要一口拒绝,又想了想,在科长人选没有最后尘埃落定时,还是留点盼头吧,不然张岚 那关也不好过,她这些日子总是不停地询问我升官的进展情况,听得我的耳朵都要出老茧了, “有空吧。”我说。 赵处长白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说:“好,好!晚饭后,我在家里等你。” 赵处长的轻松表情不得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是许大姐小道消息有误,还是赵处长没得到这 个消息,或者是赵处长忍耐力极佳? 午饭后,许大姐小道消息得到了证实,包括赵处长老公在内的那十几个处长果然一个都没来 上班。公司办公室秘书小王说,公司经理一大早上就带了几个人开车赶去交涉,还带了现金 支票,估计是想把他们保出来。
晚饭后,我告诉张岚,赵处长叫我去给她女儿做家教。张岚笑得一脸灿烂,说:“那你还不 快去,只要跟赵处长套上近乎,她一点头,科长还不就是你的?” 我说:“你尽想美事,升官哪能像人想的那么简单啊?” 张岚说:“不管怎样,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要百分之百地去争取。” 张岚不知道这些年来越变越势利了,记得一位名人说过,女人的爱好是:爱情、金钱、虚荣。 看来一点没错,这绝对是一条有假包换的真理。 到了赵处长门口,按响了门铃。很快赵处长开了门,她穿了一件紫红色的高档的丝绸睡袍, 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白得吓人,让人不由地想起《小二黑结婚中》的小芹妈的脸―― 像一个上了霜的驴屎蛋。 “你来了,请进,请进。”赵处长满脸堆笑地说。 我进了门,感觉屋里的灯很暗,客厅中间的吊灯没开,一圈射灯只开了几盏,昏黄的灯光仿 佛是刚睡醒人的眼睛。 “您的女儿呢?”我四下张望,没见到其它人。 “哦,你坐一下,她去外婆家了,一会儿就回来。”赵处长已经把一杯热茶端了过来。 “谢谢。”我接过茶杯的。屁股下面的真皮沙发上让人觉得松软,舒适。 “小吴啊,你们科的刘科长下个月就要调走了,本来上面想安排一个人来接替这个位置,被 我顶回去了,我考虑在你们科提一个上来。”赵处长慢斯条理地说。 我的心理一阵紧张,莫非向我暗示什么? 果然,赵处长抿了口茶继续说:“你可能也知道,你们科的一些人最近比较积极的活动,也 有人找我表过决心,但这是没用的,领导用人怎么能受这些左右呢?应该唯才是举吗?像你 这种技术骨干我们是要用的……” 我的心一阵狂跳,捧着茶杯的手在轻微地颤动着,几滴茶水飞溅了出来,我赶紧仰头喝了两 大口,借此掩盖紧张情绪。自古当官就是一种诱惑,许多人蔑视权贵,讽刺官场,其实只是 怀着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心理,如果给他个官当,他当不当?像孔子那样真心不 愿出仕的文人自古以来有几人?李白诗里写的好:……且放白鹿青崖间,需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真如诗里说的那样淡泊名利吗?当然不是,据 考证,李白是想当官当不到,才会发出此类“豪言壮语”的,其实当年他为了攀附权贵,不 惜入赘到当朝丞相家做人家的上门女婿。 “你的茶没了,我再给你添点水吧。”不知什么时候,赵处长已站在我面前,一只手伸过来, 取我手上的杯子,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背,我感觉她的手冷冰冰地。赵处长拿着杯子一转身, 脚下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