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出国留学已经处于倒计时状态,早晨打电话过来说请我们去她家吃饭。
齐姐出门前为了衣着很费了一番脑筋,最后选择了抹胸式连衣裙,甜美之中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搭配中性水手风情的项链,在柔媚中加入铿锵色彩,黑色高跟鞋,完全让她的脚成为视觉的焦点,好漂亮!
我们把车停在商场门口,在精品专柜前齐姐选择了很久,给李丽的父母买了阿胶和花旗参,又买了一瓶干红,最后还买了点时令水果。
李丽的新家在浦电路上,上次看新房时来过,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转了半天才找到。
齐姐摁响了门铃,一会儿门就开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张布满网状皱纹的脸,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睛,嘴角蓄着笑,是李丽的母亲。
“伯母!”我和齐姐同时叫出了声。
“是小鑫呀,还有小.....”李丽的母亲忘了我的名字,我赶忙说:“我叫小桐!”
“哦,哦,小桐,瞧我这记性!快,快,进来,”说完递给我们两双拖鞋。
“你们来啦?”李丽从厨房探出头说:“老杨,帮我招待一下,我和老李做饭。”
我们又过去和李丽的父亲打了声招呼。齐姐示意我把东西递给李丽的母亲,笑着说:“伯母,这是给你们的。”
“这些东西都很贵,浪费钱干什么?”李丽的母亲客气道:“来,先喝杯茶。”
“都准备好了吗?”吃饭的时候齐姐问李丽。
李丽说:“也没什么好准备的,不知怎的,眼看出国的日子临近,心里反而发慌,感觉越来越不想走了。”
李丽的父亲点点头说:“觉得恐慌,这很正常,放轻松些,毕竟你要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记得我当年出国前也有你这种心理,其实到了那边感觉还好。”
“能一样吗?”李丽的母亲白了他一眼说:“我们那时是十几个人同时去的。苏联和我们什么关系?同志加老大哥,到了那边,就连觉得孤单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那是,”李丽的父亲表示认同。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齐姐说:“我虽然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但我一直依赖在父母身边,只身一个人出外打拼,我没有切身的体会,我总觉得多交朋友肯定不错。”
李丽的母亲忙说:“小鑫说得没错,多和别人联络联络感情。你这孩子脾气就是倔,让你去日本你偏不听。听说你所在的大学位于伦敦以北的一个小镇上,中国的学生一直很少,到时有你受的。”
李丽的父亲瞪了一眼老伴,“我就很支持,趁着年轻时出去闯一闯,有什么不好的。”
李丽端起酒杯来说:“爸,妈,我知道您们是为我好,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定选择去英国,谢谢您们的关心,我敬您们一杯!”
李丽的父母对于李丽这种称呼显然不适应,怔了一下,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丽又将酒斟满,对齐姐说:“齐鑫,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敬你一杯!”
她又看了看我,“臭小子,你要是让齐鑫受到一点委屈,我第一个就不饶你,来,咱俩也干一杯。”
李丽酒喝的有点多,碗是她的父母去洗的,李丽看着这套房子,无限伤感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们在这儿吃饭吗?”
我们摇摇头问:“为什么?”
“我买这房子原本准备做婚房的,可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呆在这房子里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三个月,马上又要离开了。”
“你怎么处理这栋房子?”齐姐问。
“已经委托中介出租了,如果价格好,我准备把它卖掉,”李丽说:“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呀,装修的时候我恨不得24小时盯在这地方,那个主墙上的装饰,我是专门请人设计的呢,还有这墙纸,市区所有的建材商场我差不多都跑遍了。”
李丽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琴盒,小心翼翼地打开,边看边用手抚摸着:“这还是我大学毕业那年,齐鑫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齐姐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光洁如新,齐姐随意拉了几个音,自嘲着说:“我不行,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要不要试试?齐姐用眼睛问,我吓得摇摇手,看这东西我就发怵。
李丽从齐姐手里接过小提琴,在肩上支好,拉起了那支老掉牙的曲子,《梁祝》,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支曲子,因为它太伤感了。但它真的非常感人,它表现的是一种古典的清柔,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低吟,那凄凉的旋律,让人无不动容、落泪、心痛.....
“拉得真不错,”我由衷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