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齐姐笑着说:“别人是考过级的,人家有十级证书。”
“十级是什么意思?”
“这个比较难解释,”齐姐笑着说:“差不多等于演奏级吧。”
“为什么说是差不多?”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怎么那么多废话,”齐姐嗔道:“这么说吧,业余最高是十级,专业的还会出现十一、十二级。”
“哦,”我豁然开朗:“就和围棋差不多,专业段位共分九个等级,最高是九段;业余段位共分七个等级,最高是七段,你早说我不就明白了。”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齐姐瞪着我问。
我怎么敢呢!我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李丽把大学毕业时的合影打开给我看,大家看起来好年轻,一个个朝气蓬勃,那里面有三个人我认识,齐姐、李丽、武剑峰,“为什么没有林子峰?”
“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的,”李丽解释说。齐姐把头偏到一边,努力不去看这些照片。
“岁月不饶人,再也看不到这些幼稚干净的脸了,”李丽感叹道:“这里面的同学大多都结婚了,有些小孩都上幼儿园了,再看看还是单身的自己,感觉好颓废,是该好好考虑自己的将来了,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到去留学!”
“齐鑫,你说我傻不傻?”李丽扭过头问齐姐,发觉她闷闷不乐,后悔地说:“又刺痛你的神经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这样有点对不起吴桐。”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齐姐说:“很多时候,自己没法给自己做主,说好永远不去想他的。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个很理性的人,没想到看见他的照片又勾起我的回忆。当初如果知道我们没缘分,不如不牵手,好过这样一别就是一辈子!”
我无言,坐了一会儿我们就起身告辞。
半路上徐芳打电话说晚上有事想请假,问我能不能去帮帮忙?把齐姐送回家后,我就赶到了书屋。
晚上来看书的人真不少,阅读室坐满了人,很多学生把鞋一脱,干脆坐在地上看起书来,特别是旁边一个女孩,穿着裙子,低胸上衣,走光了都不知道,林佳过去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红着脸恨恨地走开了,弄得林佳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您这是干什么?”林佳气愤地问一位读者,“为什么撕这本素描的插图?”
“我买下来还不行吗?”对方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会买吗?身为大学生,我觉得你的行为很可耻!”林佳不依不饶。
“你这样说我反倒是不买了,”他起身往外走,林佳死死拽住他,我走过去说:“同学,你这样就不对了。”
“你算哪门子葱,来管闲事,”他倒挺横的。
“我是这儿的老板,”我笑着说:“如果你觉得你的行为对得起你所受得教育,你就走吧,林佳,松手。”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他最终还是掏出钱买下了那本书。
天已经很晚了,我对林佳说:“关门,告诉他们明天再来看吧。”
临离开时林佳又折回头,从柜子上取下一本《张爱玲全集》,认真地在借书卡上做了登记,我问她:“为什么要登记?”
“徐芳说这是规距,只要是书离开这扇门就一定要有记录。”
我拿起看了看,白底印有静静的小花,看了看价格,才二十几元,我掏出钱说:“找一套好一点的,帮我包一下。”
“就这一套了,我快看完了,能不能明天给你。”
“不行,”我板着脸说。
小丫头噘着嘴,很不情愿地包好。
“这么晚了,我送送你把,”
林佳点点头,我逗她说:“哟,有人嘴上快能挂油瓶了!”
“讨厌!”
到地方了,她打开门要下车,我拽住她,把那本书递给她说:“这个送给你。”
“真的!”她看上去很高兴,但马上推辞说:“这书那么贵,太让你破费了。”
“拿着,”我看着她说:“我以前答应过你的。”
“谢谢了,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我一扭头,小丫头在我脸上“波”了一口,说:“奖你的,没有其它意思,我走喽!”头也不回,蹦蹦跳跳向学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