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虎又向前冲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强忍着胸口翻涌的血气,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在离他有十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娇小清秀,大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
阮云虎茫然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树木稀疏的山谷,从树木的生长情况看,应该还是远离人烟的深山,他稍微平静了下身心,感觉了一下,附近没有危险,也没有其他的人。
那个小姑娘见阮云虎不理她,一个劲四周乱看,忍不住走近几步提高声音叫道:“喂,你到底是谁,怎么弄成这样了?”
清脆带着巴蜀特有的泼辣的声音再次把迷茫中的阮云虎唤醒。
阮云虎看着这个嘟着嘴,含嗔带怒的小姑娘,三天来的无助、恐惧、绝望忽然一股脑从内心涌了上来,鼻腔居然感到了一丝酸意:“有人要杀我。”
阮云虎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带有的委屈语气的这句话感到羞愧和伤心,就被自己沙哑干涩的嗓音吓了一跳。
那个小姑娘显然也对他的嗓音有些难以忍受,皱了一下眉头:“谁敢在这里杀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阮云虎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液,以使自己的说话能流畅些:“我和朋友是来这里自助游的,几天前在山里忽然遇到了一个野人,他把我的朋友全杀了,我自己一路逃到了这里,那个野人可能随时会追到这里,你能带我找个安全的地方么?”
那个小姑娘小声嘟哝了一声:“自助游是什么东西?”然后提高声音对着阮云虎说:“你是谁?你就是那个野人吗?”
前半句让阮云虎一愣,后半句说完,阮云虎猛然感到背后一片冰寒,一个急转身向身后看去,背后几十米外正是那个怪人,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手里还拉着一个也像是野人般的小女孩,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阮云虎似乎由于转身过急,身体一下失去平衡,身子转了大半圈,竟立身不稳趔趄着朝后退去。
那个小姑娘正在打量那个一步步走过来的野人,却见阮云虎踉踉跄跄的背朝自己站的地方跌撞过来,看他的姿势并不会撞到自己,不由皱了皱眉,正考虑着是不是朝旁边让一步的时候,阮云虎已经退到了她的身边,突然脚下一个滑步,闪到了小姑娘身后,左手从她颈后伸出一把扳起了她的下巴,右手已经拔出M9军刀,抵在了小姑娘白皙娇嫩的颈侧。然后对那个怪人叫道:“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原来阮云虎初看到那个怪人时,的确吓得不由后退。但多年的生死生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判断了一下局势,借着后退的脚步接近了那个小姑娘,然后突然发难,控制住小姑娘成为了自己的人质。所谓急病乱投医,却也顾不得手里的人质是否能起到作用了。
那怪人果然不受威胁,松开了拉着的小女孩,独自一人盯着阮云虎一步步朝他走来。
阮云虎暗骂自己一声:“笨。”那怪人怎么看都像个野人,怎么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于是拿刀在小姑娘的颈侧比划了几下切割的动作,又把刀冲那怪人比划了几下,做出威胁的姿态,嘴里仍不停的喊道:“站住,别再往前走了。
那个小姑娘被制住后,眼神里有一丝慌乱,但却很快平静下来,垂在体侧的双手合拢,手指扭在一起做出几个手势,最后右手拇指扣住中指一弹,便又把双手垂在了身侧,静静地看着走过来的那个野人。
那野人身材中等,似乎有些肥胖,但却很健硕,身上随意裹着一些兽皮,长长的发须可能有很长一段时候没有梳洗,显得蓬松杂乱,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他的左肩上扛着一个人,上半身从野人的肩头垂下,浑身也裹着兽皮,长长的黑发和两条耷拉者的雪白的手臂随着野人的脚步有节奏的摆动着,竟似乎是个女人。即使毫无经验,小姑娘也一眼看出那女人已经死了。
在小姑娘做奇怪手势的时候,那怪人似乎对她的手势扫了一眼,但并没有什么反应。
怪人直直地走到离阮云虎四五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盯着阮云虎的双眼里已没有了几天前的冰冷却似乎能燃烧一切的眼神,只是充满了浓浓的哀伤和一丝淡淡的恼怒。
看了阮云虎一会儿后,那怪人忽然平静地对他说:“放了她。”
简单的三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阮云虎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短路了,这个怪人竟然会说话!不但会说话,而且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阮云虎不由叫了起来:“你……你……你会说话!?”
喊叫的时候,他拿刀的手似乎想指向那怪人,又本能觉得不该离开人质的脖子,慌乱间,刀刃已经离开那小姑娘的脖颈有小半寸的距离。
那怪人忽然动了,他一个跨步便到了两人跟前,紧跟着的一记右手直拳重重击在那小姑娘的胸前。
那小姑娘只觉得好像一股什么东西从身上穿过,但现在已来不及感觉那到底是什么了,被一个男人一拳打在胸前敏感部位的经历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啊!”小姑娘一声尖叫,足以使方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