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宿交代了,说是……"丫环扁了扁嘴,求救的目光飘向司云宿。
"少主,你今晚邀请的人,在江湖中都算是颇有威望的。之所以设宴款待,也是因为想笼络他们,又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得罪人家呢?少主一向很大度的,尤其是女人,从不吝啬,既然有人看上那姑娘了,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啊。"
明月光转过身,用深邃的目光紧紧逼视着司云宿,唇角紧抿,不置一词。
"更何况这些丫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是想让驿风山庄的人为了个女人白白送死吗?"
"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要自作聪明。"倏地,明月光站起身,连外袍都来不及披,只穿着单衣便快步朝着门外走去,没入漆黑夜色前,又转头深看了云宿一眼,"我宠你,是因为你够忠诚、够乖巧,而现在,你越俎代庖了。"
闻言,云宿脸色一僵,尴尬地咬了咬唇,瞪着他的背影。眸色中,有淡淡的怨,怨他看不懂她的心,从来都有忠言逆耳一说,司云宿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她做的所有事都只为他。
"兄台,你你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在被那个陌生人拖行了好长一段路后,笑春风终于意识到,她该不会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火坑里了吧?
"怕了?"他没停下脚步,噙着笑,"那我送你回去。"
"别!"一想到刚才那个醉汉如狼似虎的眼神,笑春风就想吐。
"嗯?这么说,比较下来,你更想跟我翻云覆雨了?"
"……"忠于本能,不打诳语,用力地点头。那是当然的,如果不可避免要被这个那个,她肯定会挑一个比较帅的呀。
再瞧瞧眼前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帅了,用笑春风的认知来说,那就是一副标准的狐媚相。下颚略尖,眼眸细细长长的,不算大,却很勾魂。最诱人的当属那张唇了,润润的,让笑春风不禁怀疑这个时代是不是也有润唇膏呀。好矛盾的一个人,骨子里透着仙气,那张脸却活脱脱的妖孽相。
"我就喜欢诚实的人,呵呵。"他故意无视笑春风赤裸裸的打量,自在地说笑,边拉着她往不远处的小院里走,"别急,我房间里有一张好大的床,够我们滚一夜的。"
"床?!滚一夜?兄兄兄台,别、别说笑了,你正眼瞧瞧我啊。"说完,她转身,让他能看清她左颊上的胎记。
原本以为他会像刚才那个采花贼一样,被她的脸吓到,没想到他突然抬起手,冰凉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身微倾,性感的唇附在她耳边,轻语:"紫色胎记,呵……真性感。"
"噗!"性感?笑春风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夸她的胎记。
妖也是喜欢听好话的,被这么一夸,笑春风屁颠屁颠了。甚至顾不得这人到底要带她去哪儿,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如他所说,屋子里有一张很大很大的床。
再回头,瞧见面前的男人嘴角挂着暧昧的笑,一步步地朝她逼近。
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她没有退路,背脊抵着床柱,和他鼻尖相触。笑春风眼一闭,偷偷聚气,指尖开始泛出淡淡的紫光。先前没办法反抗,是因为人太多,现在只有他们俩,就算他再帅,她也没理由坐以待毙。刚想用妖术弄晕他时,这男人忽然一笑,擦过笑春风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喂,兄台!兄台?"什么情况?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确定自己分明还没有出手,为什么他就晕了呢?
"兄台,你醒醒,可好?"她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心翼翼地推搡了他几下。
没反应。
床上的男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很沉很静的睡颜,颊边仍带着笑意。
笑春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几乎让她察觉不到,还紊乱不堪,就像随时会断气一样。
还等什么?这种时候当然应该先逃了再说。想着,笑春风立刻就拔腿往屋子外冲,门一开,她愣住了,映入眼帘的不是寻常院落,而是一道长长的黑漆漆的阶梯,这间屋子是地下室?他为什么会住在地下室?
脚步抬起,笑春风却迟迟没有迈上阶梯,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佛说,不能见死不救的。何况,这个人刚刚也救了她呀。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默默地回到了床边,弯下身俯瞰着他。比起刚才,他的气息更微弱了,没有再犹豫,笑春风阖上眼帘,手轻挥,划出一道荧紫的刺目光芒。最后,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只怪以前的她太不思进取,妖术只学到了皮毛,不会治病,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的元气渡给他。
良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缩回手,拭去额间的薄汗,侧眸打量着他。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点,反倒轮到笑春风脸色惨白了,长吁出一口气,她靠在床沿边,等着体力渐渐恢复。闲来无事,便打量起了这间屋子,真是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一个柜子,柜子里陈列着一堆瓶瓶罐罐。
是药吧,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