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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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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云宿无奈一笑,倒也不是刻意想在他面前隐瞒性别,只是觉得这身飒爽扮相,更适合为他鞍前马后而已。若世人知道她是个女子,恐怕会为他招来不少闲言碎语。

    迷迷糊糊间,笑春风听见房门打开、关上又打开,再关上。

    烦躁地翻了个身,她本想继续睡会儿,隐约又似是见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晕睡前的记忆也跟着慢慢苏醒,闭上眼,又沉淀了下思绪后,笑春风猛地挣了起来:"爷爷……爷爷!救命!"

    冷汗、惊恐,这些做噩梦时必须具备的,笑春风一样都没少。除此之外,她还深刻地记得,清醒后,看向面前那人的眼神,一定要集迷惘、忧伤、惊恐于一体。

    "醒了?"明月光立在桌边,说着,斟了杯茶,递到她面前。

    不看她?他居然从头到尾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她还浪费什么表情啊?

    "你爷爷死了。"纵然是噩耗,然事不关己,他依旧说得轻描淡写,口吻间没有一丝同情。

    "死、死了……"笑春风眉心一揪,他就不能讲得委婉些吗?要不要那么直接啊,好歹也是一条命呀,"怎么会死了呢?我爷爷说过他会看着我嫁人的,家里那锅汤还热着,怎么、就……就死了呢……兄、兄台,你为什么摸我的手?"

    明月光挑起紧抿的嘴角,一丝笑爬上颊边,抬眸,略看了她一眼。看来那个死娘娘腔的医术是越来越不地道了,瞧瞧人家姑娘这脉搏多鲜活。有些嫌弃地丢开她的手后,明月光撩起一旁的帕子拭了下手,问道:"叫什么?"

    "笑春风。"春风喉头一动,乖顺回答,目不转睛地看他的一举一动。

    已经太久没见了,久到她已记不清他原先的模样,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始终待在心底。原来,他长得那么招摇,凤眸薄唇皓齿,剑眉微拢的样子透着漠然,发髻绾得漫不经心,有几绺发丝落在颊边,一样是颇为凌乱的……笑春风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鸟窝头,差得太远了。半晌,她才终于舍得收回目光,其实是不敢多看了,那是一种咄咄逼人的帅气,看久了,会致命。

    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毫不掩饰的打量,明月光轻笑,没太在意,继续问:"你爷爷呢?"

    爷爷?春风愣住了,她没想到居然还得帮爷爷编个名呀:"笑……哈哈。"

    "你们家真欢乐。"他有感而发,唇边的笑意加深了,"怎么会跑到燕山上去?"

    "去砍柴呀,我们家就住燕山脚下,附近乡里的柴都得去山上砍。"笑出风对答如流,这些她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不知道上面有个山寨吗?"虽然她的表情不像撒谎,但明月光依然放不下戒心。

    "当然知道,燕山山寨多有名呀,怎么能不知道。可是,他们从来不会伤害百姓,有时候还会送我们些吃的穿的,可好了。"到底是自己工作过的地方,怎么也得美言几句的,何况笑春风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她就跟着兄台们下山救济过好多次百姓。

    "对了。"没理会她的说辞,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枪是什么?"

    枪?笑春风费解地思忖了一阵子,想起了刚才情急时喊的那一句"队长,别开枪",恍然了:"哦,就是这个样子的东西。"她伸出手,比了个"八"的手势,继续解释,"这个形状的,'砰砰'几下,人就死了。"

    笑春风还没被佛送回来时,时常用妖术溜进人家家里看电视,就常看见电视里人家用枪杀人,特神奇,让她一直都赞叹不已,所以讲起来就滔滔不绝了。

    相较之下,明月光还是一脸漠然,只是眉宇间隐隐多了道困惑的情绪:"那为什么我还没死?"

    "……兄台,你不知道什么叫比喻吗?"被当头浇了盆冷水,笑春风立刻就蔫了。

    "嗯,你可以走了,桌上有些银子,带上,给你爷爷办丧事。"明月光嘴角暗暗抽了下,深觉他们之间似乎有很深、深到难以跨越的鸿沟,于是,干脆结束了谈话。

    起身,正打算离开时,笑春风急了:"走?兄台,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爷爷死了!无亲无故,我能走到哪儿去?是你们组团非法斗殴,害死我爷爷的呀!"

    "你想要我帮你爷爷办丧事?"虽然是疑问句,可他问完后,压根没理笑春风的意见,自顾自地思量,然后说道,"好,我会找人安排。"

    "我想请你带上我,可好?"

    闻言,他终于定睛,正眼,认认真真地审视起这个姑娘。看起来她的确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先前查探她脉搏时,他也特意看了下,她的手很粗糙,是常年干粗活形成的茧。长相,普普通通,脸颊边的那块紫色胎记太显眼,让人实在看不清她的五官究竟如何;打扮,更是普普通通,甚至称得上邋遢寒酸。

    就是这样一个寻常女子,竟然开口要求他带上她?未免有些蹊跷。

    见他不说话,笑春风以为他只是在考虑,便愈发努力地推销自己:"兄台,我很能干的,丫环、伴读、煮饭……好多我都会,你带我走吧。我不要那些银子了,我爷爷生前一直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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