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家理所当然地被当红影星白毓的敬业精神所感染,一个个哭得捶胸顿足,演技好得差点让白毓当了真。
"小九,我这件事情做得还算圆满吧?"白毓坐在走舸上,自信地摸了摸下巴,可惜怎么摸也摸不出胡子来。
"了不起。"小九一面划船一面由衷地表示钦佩。其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其实我这次真的只是牛刀小试。"白毓越来越能自我陶醉了,"行医救人,不过是我的业余爱好而已。我还有好多手段没使出来呢。"
"大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九打断了白毓的白日梦,问了个实际的问题。
"这个嘛,先不回中军了,反正孙贲那里出不了什么大事。我们先去找吕范他们吧,我家亲亲的小陆逊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了。"
"……"
再肮脏的环境也有适应的那一天。从疫区出来的之后主仆二人心情愉快地畅游在彭泽肮脏的大水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与成天跟尸体苍蝇打交道比起来,枯藤老树昏鸦也是美景一道。
白毓还是一身蓝领阶级的打扮,心情颇好地又扎起了马尾。乌黑的发束柔软地从头顶披泻而下,远处看来就像个美少年。在船上闲来无事,用树叶作了一柄扇子,故作风雅地扇着,一边问:
"小九,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吕范那儿?"
"快了,按说他们就应该在这一带测水势。"小九一边划船,一边举目眺望。
"嗯?那边好像有人呼喊,过去看看。"白毓扇子一指。
小九看着那个方向,脸色发苦:"大小姐,那边就是长江了,我们这小船……"
"过去看看。"白毓顶着一股驴脾气说。
正说着,一叶小舟飞也似的向这边驶来。小舟上只有一人,看衣着分明是孙贲的军士,面色十分焦急。小九放下橹柄,大声问道:
"来者何人?"
"斥!前面有埋伏!我回去报信!"来人只看到小九的服饰,说道,"对面是吕大人的人吗?你家大人正在前面顶着!快去救援,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一阵风似的划走了。
"救援?我们两个人?孙贲的人脑子有病啊?"白毓扇着扇子直翻白眼。小九听了,正想掉头就跑,却被白毓拦住,"走,看热闹去。快点再快点,晚了来不及了,没听到吗!"
走到半路上又碰到一支走舸,船身吃水比较深,速度也没有之前的快。可划船士卒脸上的焦急之色比前者更甚。
这次换白毓发问了:"前面的孙贲军,何事如此惊慌?"
那人反问:"你是何人?"
小九替白毓回答:"这位是吴侯乔夫人!"
"太好了!"那人闻言,拼命地向白毓这边驶来,"我们回去也是要找夫人的。少将军受了重伤,现在我的船上!"
"什么?"白毓吃了一惊,站起身来。两边都是熟识水性的人,船只很快靠拢。白毓跳上对方的船,果见孙甫满面血污地躺在船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本来孙甫的长相就跟孙策有八分相似,一闭上眼睛更是难以分辨。白毓心中不由得一紧,一阵头晕,连忙扶住头。她摇摇头,深呼吸,定下神来仔细察看伤情。
"面色还好,失血不是太多。头没有事,嘴角一直出血,怕是伤了脏腑。"白毓边开始动手解开孙甫的甲胄,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位将军带着我们观察地形,在长江边上遭遇了不知哪路人马。对方误以为少将军是吴侯,上来就痛下杀手……"那名士卒说到这里,泪水流了下来,想必是孙甫平日亲近之人,"对方厉害,再加上是突袭,少将军没过几招就被对方打落下水,等救上来就是这样了。"
"的确厉害,"白毓扔掉了已经变形的护心铜镜,伸手在孙甫胸腹上轻轻摸索,"肋骨断了至少三根,肝脏和肺可能都有损伤,只用了一击。昏迷应该是因为突然的打击震动了心脏和冷水刺激。"说着说着自己脸色也有些发白,"接骨我不会,这里也没有其他大夫。你送少将军回去,记得要一直保持平躺姿势,不可移动。另外派人去找大夫,要快!"
看着那人走了,白毓猛地扭头对小九说:"这伙人真的利害,吕范一个人怎么撑得住!快,划船!"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惨淡,江面上薄薄地浮起一层雾,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江面上十几只走舸混战在一起。吕范的船被围在中间。
小九船行如飞,白毓拔出惊鸿宝剑,瞬时便卷入了战团。
剑花纷飞,想到孙甫刚才的样子,白毓下手十分地狠。
在此以前,她只跟孙策、周瑜两个人较量过,所以下手根本没有分寸,一路闯到包围的中心。直到一剑削断了一只手臂后余势未减地砍碎了另一个人的头。
鲜血和脑浆十分热情地洒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