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着什么,有点远,她语速又快,听不真切,“看见了没?又因为一点停车费和人吵吵呢,那家伙,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财迷,要多不地道就有多不地道,还好打听,好八卦,眼耳嘴,讽刺的就是这个,不管她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能闻出钱味儿来,一张嘴更是浓浓的铜臭味,还尖酸刻薄,没口德,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谣都敢造,无德无心无情无义,身上好像就只剩下眼耳嘴了,所以大家才这么称呼她。”
我对那大妈其实并不怎的好奇,之前是为了转移话题,现在冬小夜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叨叨起来,我也就顺口往下问道:“怎么讲?”
“小事,就像在那儿收费停车吧,她就从来没按标准收过,认识的名牌比咱家小东方还多,会看车看车号,衣服包包、皮鞋皮带、衬衫领带、手表手机,瞄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牌子,而且还懂察言观色,碰见有钱模样或者喜欢装有钱摸样的主儿,该收两块她收十块,偶尔看走了眼,被人计较起来,她也一堆的主意,碰见好说话的她就死咬涨价是上边决定的,她装为难装可怜,要不就说这里是记时收费的,真要是碰见难缠的,她就比你还难缠,当街哭闹给你看,有谁和她一样,为了几块钱不怕被人当猴看的?我开警车来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这地方停车收费,因为我压根就没看见过她,去年有一回放假,同事聚会,一姐们儿开着她爸的奥迪去的,结果喝高了,让我送她回家,路过这,正好我找晨姐拿点东西,碰见这主儿了,把我当成被大款包养的小蜜了,张嘴问我要十块钱停车费,以为老娘兜里装的都是白来的钱,不知道什么叫心疼呢,我一跟她较真儿,她就开始闪烁其词,跟我讨价还价,从十块降到八块再降到六块,我一听就明白了,乱收费啊,就问她哪个单位的,要找她领导,她倒好,摸准我不是被大款包养的小蜜了,居然跟我玩浑的,弄点莫须有的黑背景吓唬我,跟我盘道,我把证件亮出来给她一看,她立马怂了,当街给我打滚,又哭又闹的,以为我就会放了她呢,我确实懒得跟她计较,把她扔到派出所关了一天一夜,结果她再见着我,就变成刚才那德行了,跟个奴才似的,一把年纪了,一点都不自重。”
“你关了她一天一夜,还叫‘懒得跟她计较’?”
“我要知道她那么缺德,关她一天一夜哪出气啊?你回头看看,她那臭毛病一点都没改,照样乱收费,而且她口碑差,也不光是因为她乱收费,”冬小夜道:“这附近的人都怕她‘眼耳嘴’,为什么?因为她能造谣,卖小八卦,收封口费!那家伙记性好,又好打听,编排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假的都能造的跟真的似的,你敢跟她算账,她不但撒泼耍混,还能让你落一做贼心虚、打击报复的罪名,想让她帮你澄清或者闭上嘴巴别再胡说八道,你得给她好处,她也鬼,就贪点小便宜,知道收钱犯罪,所以,就图点油啊肉的激蛋啊蔬菜水果什么的,你拿她一点辙都没有,她干嘛说打听你那女大学生和她投缘啊,那是因为人家不了解她,所以愿意跟她坐一块聊上两句,真了解她的,谁不躲着她啊?”
哥们苦笑,“知道她嘴碎,都躲着她,她怎么还能打听到那么多八卦?”
“要不怎么说人都虚伪呢,”冬小夜摇头叹道:“哪个老爷们好意思和她一妇女一般见识啊,何况她浑,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附近的那些大妈大姨大嫂,还有那些居家的小媳妇呢?烦她归烦她,可又跟她一样,都好八卦,她知道的多,就都找她瞎打听,这一来一往的,本来没故事也变得有故事了,刚才你看见没?她那小桌底下放着两盒松花蛋,指不定又是谁给她的封口费呢,我要没猜错,繁繁住在晨姐家的事情,早就在这片儿传开了,就是不知道在事实的基础上,还有多少东西是她编造出来的‘点缀’,她要是敢编排晨姐和繁繁,老娘非再关她几天不可!”
冬小夜只是顾忌眼耳嘴大妈的无良无德,担心她说了朱丹晨和苦儿的坏话,随口发了几句牢骚,但我心里却跳了跳,好像有某种不安蠢蠢玉动,说话间已经到了朱丹晨家门外,我便没有深想,殊不知,当我跨进这个门口,且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这种不安应验之时
【PS:回来的晚,刚码出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