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流苏知道咱俩的关系?怕有人发现之后告诉她?”
“你不怕?”
我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冬小夜做好了一辈子不让我们的关系见光的心理准备,但那始终是女人投入感情时的大脑发热,不理智,也不现实,更可怕的是,以这个女人倔强顽固的性格,她会说到做到,然而,那还是幸福吗?一如紫苑那般,甘愿退居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中,不但无名无份,还要像个盗走了别人幸福的小偷似的,担惊受怕,自责不已,我舍得吗?看着喜欢的女人为自己牺牲、为自己委屈,即便与她厮守,我又可能快乐吗?我才是小偷吧?
为了心里的小小满足,让自己遍体鳞伤,但躺在喜欢的男人怀里,兀自笑的幸福的女人,我感动吗?我只有自责——男人的责任应该是保护,呵护,而不是偷走她的心,让她从此失去自我。
即便我不能给予她渴望得到的一切,也不该让她失去原本应有的权利——追求幸福的权利。
人应该是相互选择的,我没有隐瞒和欺骗的权利,给予她们制造出来的虚假幸福时,我得到的,其实是无法治愈的负罪感,所以,坦白,是唯一的救赎,我的救赎,也是她们的救赎。
只待那个时刻的到来——当我完成我正要完成的事情时,我会让一切有个了结。
我已经不想再欺骗和隐瞒任何人、任何事情了,我渴望回归我想要的那种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远离是非与谎言,至少在自己的生活圈子中,有我可以自己主宰的那一份宁静
“我不怕。”
“你”
不等冬小夜说话,我截断道:“你放心吧,不会是我和流苏的同学,我在学校名声不好,因为紫苑不吭不响去了美国,我在家又要忍气吞声,一肚子怨气都让我带到学校去了,天天不是找别人的事就是被别人找事,后来认识了流苏才有些收敛,但恶名在外,连同班同学都绕着我走,生怕闪的慢点被人误会和我关系亲近,跟着我一块倒血霉,也怪流苏,追她的人多,她老拿我当挡箭牌,害我改邪归正了还是三天两头的被人找茬,有几个人敢和我俩太近乎的?低年级的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同年级和高年级那些谈得来的,基本都参加工作了,剩下有数几个留在北天念书的,也没有谁附和大妈说的那些条件,你以为世界真的那么疯狂,美女满大街呢?身边能有一两个美女那都是上辈子求神拜佛积德行善修来的,我上哪认识那么多美女朋友去?”
冬小夜不无吃味道:“你不信佛也不信神,我也没见你积德行善,可你身边的美女朋友少吗?你认识的美女少吗?对你有意思的美女少吗?”
“我这辈子是不信佛,兴许上辈子信呢?一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再者,你怎么没见我积德行善了?我从张明杰那讹来的钱够你攒几十年工资了,都哪去了?没白搭给你和你晨姐啊?你换个人,看他舍得吗。”
“你自己都承认那钱是你讹来的,是不义之财!”
“你少来,我那可是留着sī了协议的,合理合法,怎么不义了?不合法,我给你,你敢要吗?得便宜卖乖,你不厚道。”
虎姐做嗔怒状,“你厚道?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厚道的人!整天装那没心没肺的滥好人,那钱你要是不让我白拿,我还不至于把自己贴给你呢!墨菲不也是这么让你给泡了,还死乞白赖的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的吗?到底是谁得便宜卖乖啊?”
“行行行,我得便宜卖乖,是我得便宜卖乖,行了吗?”我被冬小夜噎的够呛,见她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也暗松了口气,借此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干嘛管那大妈叫‘眼耳嘴’啊?这外号不怎么好听。”
“本来就是你得便宜卖乖,讹点不义之财丢给老娘,自己一点本钱都没花,就把老娘泡到手了,你换个百万富翁亿万富翁试试,再帅再有钱你看老娘用眼皮夹他不?不攻人你攻心,明知道你是个泥坑我还跳下来等着陷死,你还好意思骂我不厚道?”虎姐扁着嘴,一脸的委屈幽怨。
哥们抹了把汗,哄道:“我错了,是我不厚道,您老看上我这么一又穷又坏,又色又花的臭小子,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您老就别生气了,行吗?”
虎姐咬牙切齿,“你再说我老我跟你急呀!”
“不老,谁说你老我先跟他急,”哥们气不忿道:“才二十六,看起来跟缘缘东方差不多,跟十六似的,哪老了?不知道的看见咋俩,都得觉着你比我还小呢,般配!”
“臭美!”冬小夜没我脸皮厚,一调侃她,她立马害臊,千娇百媚的翻了我一记白眼,不再跟我计较,重拾了我之间的问题,说道:“那个收停车费的八卦大妈,大名叫严二醉,‘眼耳嘴’是她名字的谐音,更是对她为人处事的一种讽刺,这外号可不是我给她起的,这一片的人都这么喊她,她自己不以为耻,还引以为荣呢。”
我不解,“严二醉,眼耳嘴,谐音我明白,可讽刺好像也谈不上吧?”
“所以这绰号起的算是很委婉了,”冬小夜回头看了一眼,那严大妈正和一刚刚下车的司机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