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时奕晴已坐直了身子,手里捧着本书在看,同时用单薄的身子,支撑着我得香梦。想想这么长的时间,她能一直如此,禁不住有股感动,但又不知怎么表达。
她正看着的书,是一本厚厚的《婉约词》。
“你也开始对古词感兴趣了?”我兴奋不已。
“还不是你害的?附庸风雅,不行啊?”
“嗬嗬,深得我心。”我笑道。观察了下四周,候车厅虽然人还不多,但都是扎堆在一起地,个个谈兴正浓,笑语声此起彼伏,尤其是本地方言声,分外刺耳。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四点一刻,我这一觉,竟睡了两个多小时!
“做了个什么恶梦?说来听听?”奕晴收起了书,笑问到。
我把梦境叙述了一遍,但是把最后男孩对我说的话隐了,最后追问:“你说这还不叫噩梦吗?”
“切!杞人忧天!”她轻轻的嘲笑着。
“是真的!凡是噩梦,都会成为现实。而好梦,结果却相反。看来我不得不防啊!”
“防什么啊?在那得来的狗皮解梦理论?”不能
地担忧,她有些急了,脏话经脱口而出,这是从来:
“怎么说起脏话了?有损淑女形象哦。”
“去你的,我是被你逼急了,再说,我也不希罕做什么淑女。”
“我怀你们女生之间是不是也脏话连篇,深度怀中!”
“嗬嗬,怀去吧,怀是开启真理之门的钥匙,忘了哪个名人说得了。”
“我知道!”
“谁啊?”
“南天大学著名思想专家薄奕晴女博士!”
“有毛病啊?博士就博士吧,为什么还非要加个女字?性别歧视!”
“是啊,我是歧视女性,歧视到自己也心甘情愿去做女性的地步。”
“哈哈,老实承认了吧,是你自己愿意的,怪不了我喽。阿弥陀佛,我的罪过终于减轻了一层。”
“休想!我只是顺水推舟接着你的话说而已,我才不愿做女的!”
“你就别否认了,你放心吧,就是你承认了,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相反,我会更加喜欢你,甚至是崇拜你地!”
她把话说得肉麻兮兮的,夸张到明显虚假的程度,以使我不要相信她是真意如此,于是试探地问:“真的?”
“说到做到!”她轻描淡写。
我仍不死心,装作分外认真得道:“我要你发誓!”
“怎么发?”
“你要说永远都爱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有些懵了,想不到这么幼稚的话语竟然可以是出自我之口,可见以前曾经聪明的认为的那些爱情理论,也只说说而已,内心深处并不相信,并且极度排斥。
“好,我发誓。行了吧?”她爽快地答应着,令我很满意。虽然心里的某种预感,如一丝敏感的弦,时时波动,以提醒我,眼前这一切幸福,不过是一场梦幻。总有梦醒地一天。然而这种感觉上升不到思绪的主流,而且即使去刻意在意,也过是图填不快,无可奈何而已。
临上火车前,我们商量着吃一份快餐。
走出车站,下午的阳光正好,路边是拥挤的小摊。咖啡、冰激凌、垃圾、孩子。食品摊最多,可爱的女子和歇息的旅客忘情地吃着馄饨。书摊夹在各色的摊点中,鲁迅、池莉、贾平凹就在《宫廷秘史》、《夫妻房中术》的旁边,喧闹中自有东西让它们和谐。
我们走进了肯德基里,她去了柜台,然后我们分享着心形的果冻。
我的眼神游离,和她评说周围地女孩的长发。
“你这么喜欢长发吗?”她不满的问,因为她地短发,不止一次地成为我调侃的目标。我没有告诉她我地真实感觉是,就因为她没有柔美的长发,不喜穿温柔地长裙,造成的女性气息匮乏,才导致我地没有情趣和。但是这些也不能明言。
“对啊,毕竟长发较有女人味儿。”
“那你自己喜欢留长发,岂不是喜欢自己具有女人味?”
“话不能这么说,古代中国人除了和尚都是留长发的,你不能说我们的祖先都是女性化的吧?”
“古代男人的长发是要束起来的,所以有男子气概。”
“此言又差了。作为男人,即使披散着头发,也不会显出柔媚的女人味,而是一种飘逸欲仙的感觉。尤其是古代的隐士,他们才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行我素,甚至是故意忤逆世俗地评判尺度。这是一种境界。中国人传统的世俗评判过于狭隘,对人个性的干预可以说令人发指,比如凭什么女学生也一定要剪短头发?说什么为了好的精神风貌,简直是无稽之谈。恰恰是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家伙,一肚子坏水。这么做得可怕效果,是个性泯灭后的创造力衰退,对整个民族地发展进步而言,这些弱智的条条框框罪莫大焉。”
“嗬嗬,你真是会借题发挥。”她笑着,“身无分文,心忧天下。”
“对啊,伟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