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车,还没出火车站,阴影里出来一个打扮忠厚的青年,操着一口带着不知哪里的浓重方言味道的普通话:“老板!你要上哪里去?做我的车吧。比外面的公车还便宜。”
“老板?”张允狐疑的看着对方,忍不住笑了,心里想“我哪里像老板了”,同时又想自己带着一幅眼睛,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还是提高警惕。谨防被骗地好。于是只是向对方“友好”地笑笑。理也不理的直接向出口走去。
然而那青年却不善罢甘休,从后面紧紧跟了上来:“真地。老板要上哪儿去?坐我们的摩托吧!便宜得很哪。”笑容可掬,模样确实憨厚。
张允有些动心了,随意地问道:“这儿到人才市场有多远?”
“人才市场啊,有好几个呢?你要去哪一个?”
“最近的吧。”
“最近的也得半个小时的车程呢。坐公车的地话得转好几班车,麻烦着呢。老板还是坐我们的三轮吧,走近路。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只要五块钱。”可谓巧舌如簧。
张允听他说的句句在理,便去了几分疑虑,点了点头。那人不由分说,从他手中夺过行李箱,前面引着走了。张允紧跟其后,心中说不清地忐忑不安。
转了几个弯儿,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果然有几辆摩托停在那儿。憨厚青年把行李箱交给了一个彪形汉子,对张允道:“这位是我哥们,我们是一起的,由他送也是一样的。”
张允打量了一眼那汉子:肥头大耳,膀大腰圆。张允只觉得他面相不善。那汉子却向他面露喜色,点头一笑,随即发动了摩托车,张允到也不好意思拒绝了。怀里抱着行李箱,坐上了那摩托后座。
摩托车启动后,就一直在胡同里拐来拐去。一开始考虑到要抄近路。张允还没犯疑,后来忽然想起。并没有告诉这汉子自己要上哪儿去,他的同伙也没跟他说,他怎么就这么胡乱的跑起来了?其中一定有诈!
眼见离闹市区越来越远,张允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停车!我要下来!”张允大声嚷道。
“嘿嘿,也是时候该停车了。”那汉子冷笑一声,语调也一样的阴冷。张允已经明白,自己遇到了劫匪。以前在学校的bbs上看见过这种消息,甚至有出外找工作的大四女生就是这样被拐卖到山窝子里去做了生育机器!好在自己不是女生,但是一场破财消灾是在所难免了。对方如此魁梧彪壮,并且精于此道,自己一届文弱书生,想都不要想,张允只能任栽。
四下无人,远近皆是高墙、枯树、荒草、废物,这是一个人迹罕至地垃圾场。
“傻X一个!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没遇到过这么容易的。真他妈的是傻人天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儿的。把值钱的物件自己掏出来,我放你活命!”大汉面目狰狞,话语粗暴。手里一把匕首比划着,寒光闪耀。
强忍住心内地惊慌,张允提了提嗓门:“恐怕你这趟生意是找错人了,我是刚毕业地穷大学生,没有钱。”
说出口来才觉得这么说似乎有点油腔滑调的,或者自己是一个乔装地警察就好了,或者自己手里有一把枪也行,可惜这两种可能都不是,那么这番话便足以带来杀身之祸!
果然那壮汉被激怒了:“少j8废话!”随着这一声暴吼,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向张允耳畔。
张允这个时候真希望自己学过武功,那样就可以躲过这支罪恶的熊掌。然而希望是没有用的,恰似那无穷无尽的绝望。张允只觉左半边脸和耳朵都火辣辣的疼,同时眼冒金星,头脑嗡嗡的。呆立那里。
尔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壮汉野蛮的掏空了身上的所有口袋,那为了找工作而省吃俭用攒钱买下的廉价手机便异了主,外加一些零花钱。那壮汉不满足,又是砸又是撬,弄开了那行李箱,把几件旧衣服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没翻出一分钱来。里面还有几本书,显然这劫匪不好读书,只是随手翻了几下就摞在了一边。嘴里喃喃地说:“还真他妈是个穷读书的!晦气!”然后起来发动了摩托,绝尘而去。
半晌,张允才像做了一个噩梦般醒悟过来,抚摸着肿胀麻木的脸面,为自己受这种尊严扫地的对待感到痛不欲生,比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还要难受几分。同时有一种想要呼天抢地的强烈感觉,但一方面知道在这四下无人之地那么叫嚷也是无济于事。一方面强烈的自尊心也使他做不来那泼妇骂街般的勾当。遂只有蹒跚起身。重新收拾行装,并暗自庆幸:还好有先见之明把现钞一张张地分藏于一本旧书里。不然今天就真地要一贫如洗了。
张允取出二百元钱来,行李箱已经坏掉,合不上了,只好双手抱着走。
失魂落魄的张允步履蹒跚地向闹市区走着。
转眼天要黑了,打听了一下,最便宜的旅店也要每晚二十元。而附近的网吧通宵也只要五块钱而已。不假思索,张允选择了通宵上网:“既可以省去住宿费,又能在网上发发简历找工作。真是一举两得。”
回忆起当初在学校时高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