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来提鞋,奕晴则停下来等她。{第一看书}于是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只有不足二仗。我心态矛盾,心想跟上她们后怎么说话呢?
幸好她们又开始向前走了,我刚要舒了一口气。不料那长发女孩再次蹲下来提鞋,——上次是弯腰,所以很快完事;这次是蹲。那意味着需要一会儿时间。看来我不可能不赶上她们了。正在犹疑应不应该找个岔路绕开走,这时那女孩一手提鞋一手抓住晴的胳膊平衡身体,生怕她走了不要自己似地。而晴已经比她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候不得不转回身来照顾她。这样子,我就不可能逃过她的法眼了。
这之前我最担心之处就是她不要鬼使神差转过头来,结果最担心的就最会出现。怎么办呢?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去应对她,才能不尴尬又不造次。不过分冷落又不过分热情。结果我只是傻傻得跟上去。看到我之前女孩儿眼里还有笑意,看到我后笑意顿失。眼神里有一种难以名状地失落情怀。这胸无城府地小女孩,什么感情都表现出来啊。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太冷漠了,心再次柔软的发了狂,一切怨恨之意至此烟消云散了。
但是现在我怎么办呢?进一步?还是原地不动?
忽然间一种冲动主宰着我,我走上前去。
那提鞋的女孩果然是姜蔷,我向她问话:“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哲学和日语一起上课吗?”
话是冲着姜蔷说的,可是我又期望是晴回答我,期望落了空,奕晴低着头,神情已经轻松了些,好像要回答我,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我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万种滋味。
“我们住在隔壁,所以在一起啊。”姜蔷回答了我,她终于提好了鞋,三个人一道去主楼。
“隔壁?哲学系和日语系分配在一起吗?”
“是啊,谁让我们都是少数民族呢,人少啊,都是就是几个人的小系。”姜蔷解释道,很有为自己是少数派感到委屈的意思。
“哦,原来是偏远系地流放者。”我顺着她地口气推波助澜。
“呵呵,边缘歧视啊?”
“什么?我只听说过性别歧视、种族歧视的,还没听说过边缘歧视这个词,什么意思?”
“就是自以为是中心地歧视边缘的啊,你们是大系,是中心,歧视我们边缘小系。”
“冤枉我,我可没有一点这个意思。不过边缘歧视这个词挺好。”
我们俩一人一句,奕晴却至终都没有接一句。我也没能提起勇气先跟她说些什么,怕她不理我。直到进了主楼,各自去自己上课的教室。
离开她们后我心里一股暖意无法遏抑,走进班里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那个女性化十足的人事学男老师又再唠叨说:“总有些学生懒惰成性,上课非得迟到几分钟……”这个老师年过不惑,是还没拿到博士学位的教授,曾在部队当过兵,很有点官瘾,现任学校教务处副处长,动不动就在班里宣扬自己已经是县级领导(南天大学是副部级,处长相当于县级)之类。
他说的是迟到的人,应该不包括刚好踏着铃声到的人,但是我已经自愿对号入座了。所以慌忙给自己找个座位。匆忙间看见傻子在向我招手,他坐在倒数第二排,里面靠窗还有一个座位。我赶紧走进去,坐下后才发现后面做着燕子和yuca。
发现自己做了傻事,因为有两个美女在背后监视自己,活动多有不便,比如说平时可以非常没有型地趴在桌子上,或者不听课也不记笔记只是呆坐着发愣,现在都不好明目张胆的那么干了。这就是监督的功劳。
在我的印象里。yucca是一个执意避开男生的女孩儿。而她的美好也使像我这样的人却步(更何况我还相思着别人)。因为她美丽的同时又是一个聪明的人。更使我不敢奢望去爱。就是这种状况:与她说话,我口吃笨拙;与她同桌,我不自在;而今她坐在我后面,我更有一种如芒在背地感觉——由此可知,上午我那样子跟她说话实在是奇迹。
正如辣也可以让人感觉舒服一样。这种不自在感也同时是一种快感。于是整个下午地四个小时,我都处在这种快感之中了。我的一举一动,虽似乎是深思熟虑的。但同时又是自我束缚的。心中也是自责的:常常暗暗骂自己白痴。
我是笨地,而她是聪明的,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就没有话可说了。而此时她又会找一些调皮话来讽我,让我感受着中没面子地快乐。
比如她问我一个老师没有说清地字,我不小心一本正经得告诉了她一个错的,后来又把自己的书递给她看说我错了,又傻瓜一样的等着她把书送回来并说谢谢。然后不好意思的愣说不必客气。
再比如她的同桌笔掉在了我身边的地上。我装好心地作歪过身帮她拾起之状,而此时她已先说了“谢谢”。yucca就在旁边抓住机会抖出一句“你这不是暗示叫人家给你拾吗?”然后我只好拾起来还给人家后说不客气时只能不好意思地傻笑。
一直里,yucca的话是那样地让人快乐,而声音又是那样甜,可恨的是我一次次痴笑却是因为老回想起来刚才看见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