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摆动。晴不再言语,缓缓起身,左手提着裙幅下摆,轻轻移步过去。在不及一米远处蹲下。伸出右手迅速捉去,一只蝶而被捉,另一只慌忙展翼而去。
“哈哈……”小女孩玩心未已。一时乐得不像样子“真好玩。来,找本书来,我要做个标本!”
“我说大小姐,你绝不觉得太残忍了点?人家本来小两口翩翩飞……”说着随便地给她一本书去。
“打开来,我放进去,你合上!”她命令道。
“不干,这样一来我成凶手了!”
“笨蛋。我才是元凶。你是从犯啦,快点!”
我从中间揭开。她轻轻放进去,蝶头向内,迅速合上。一个小生命就此休矣。
再次揭开本子时,蝶儿已经不动。
无意间拿出的那个本子,竟是我的那本《情圣物语》(他们所谓《情书宝典》)。这个时候,上面已经不再是我个人地自叹自唱,而是多了一些字迹刚劲有力地批语。自然是出于奕晴之手。
蝶儿所在的地方是一首小词:
夜色满乾坤,晴空寒星闹。正是春始好韶光,壮志激怀傲。
至当存高远,不顾世俗笑。乘风破浪会有时,重把天地造。
本是高中时候模仿陆游《不算子*咏梅》之句,却成了言志之语,而且寓意直露,如果放在古代,就是地地道道的反诗了。
只见旁批到“过于暴露了,天下未必容之!更可笑志大才疏着,图余笑料而已!”
“哦?”我轻叹一声,“看来你对我知之甚深啊。”
“这样的句子太露了,要是放在古代,肯定是杀头的罪过。”她语气里倒有几分认真色彩。
“放在现在呢?”
“现在?现在至少没有文字狱了吧?
“也是,其实我写着东西也只为了自娱自乐,并没想过给别人看。”
我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看到受到重墨点评的有这么几篇。
一是所谓“爱情三叹”,曾经被痴仔等人推为我的代表作,被岛主批为“过于偏激和悲壮”,其文云:“什么样地人生才有意义?以我言之:
人生如斯:什么仁义道德,礼让高尚,都只是一张张画皮,把一颗颗怯懦、愚钝、丑陋、浅薄地心包裹的威严正色,只为了维护糟粕一样的愿望。这些所谓的文明无异于人类社会精神领域里的垃圾污染物,人类进步的羁绊,然而庸人们不以为意,一个个将之奉为神灵,拿来装点门面,骗取那些渺小而不正当的一点点利益。这种人有什么价值吗?若说有,那也只不过是一只化成绿叶型地虫子在贪婪地吮吸着花的蜜。
人生如斯:对着这面具构成地恢恢天网,善真者无言哀哉,隐匿了那份率直。然悲剧已在此是形成。金气充满的人间,弥漫着光明正大的习气,进行着难以示人的勾当。可爱情啊,却把一颗颗纯情的心而陶醉。激情如爆发的火山,烧灼的庸人们心虚汗颜。于是流言起了,世俗的机器开始启动,众人勾结了起来,要把这异端绞杀。然后恢复他们正常而无聊的天下。于是织女和白娘子被囚禁了,牛郎永世累的气喘吁吁,许先以身殉情,梁祝二人只有梦里长依依。可悲地是,这些人只存在古代的传说中。而今的人们,比他们不得。以我说他们才真正活了一场人,哪怕白娘子都不曾是人,因为他们有了人的性、人的美、人的情、人的意义。
人生如斯:情人将死,他抽剑送入自己的腹中;情缘已了。她情愿化为那一株仙草。这些为情而折的镜头。为何只是在梦中?为了某些近乎可笑地目地,人们涂脂抹粉,粉墨登场;为了名利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人们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为何这些镜头偏要长演不衰?人类。这自诩为高明伟大的生物之群,为何千百年来污浊充满,糜颓之气不可逆转?这生物群中营营苟苟之辈。与群蚁中碌碌众生又有何区别?这人生意义。又是用何种尺度来衡量?人生如此,庸世如斯,谁知,孰识?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奕晴给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就此时无字胜有字了。
“你怎么会选择我呢?我不会踢足球,也不会打篮球。更没有钱。基本上是没什么特长,也不高不帅。所以你肯定有什么地方不正常。”
她似乎早有预料我会这么问。淡淡地神秘的道:“是啊,我不正常,跟你一样不正常,你满意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正常?你难道把不正常当成优点来看了?”
“我很佩服你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不正常地世界里,正常反而会被认为是不正常地。”我还有点印象,这句话我在《伦理学》课上关于爱情的讨论上说过。
“不是吧,那都是胡诌,而且不是我原创的。”
“我就是喜欢你胡诌不行啊?”
“哎,你真的有点儿不正常,看来有点儿跟我同病相怜的味道。不过我喜欢。”说出“我喜欢”三个字所需要的决心可以想象,因此不得不戴上戏言的面具。
“其实从我看到你地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与别人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