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六晴
梦破魂销,伊人远去!
也许是乐极生悲之故,她上午坐在了外面,我感叹她是离我而去了,而下午她一直没有来:是在响应班主任号召,扼杀一切早恋之苗头吗?
这两日来咳嗽得厉害,颇有黛玉之态。(看黛玉日记,便言必称黛玉,怪事!)难道人体竟如此的争气,符合我的心愿的生出这许多可爱的特点,来适应为情所困的需要吗?
哪有什么“情”字可言!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日晴
今早起后进班,教室门没开。转回寝室找李光开门,没见其人。再次去教室,仍然没开门。
同桌已到,在窗前读书,见我去停下,问我:“你知道谁那儿有钥匙?”
“李光有,但是没有找到他。”我无奈的回到。
“我知道一个女同学哪儿有,我去拿去,你帮我看着书。”说着已走去。今日她换成了一件白色缀花大毛衣,却不显得胖,高挑的个子,因为行为举止的高尚而在我眼里尤其显得高大甚至是伟岸。
她刚走没多久李光这厮就来了,开了门进去,我把她的书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她回来的时候怪我:“害我白跑一趟!”我说我又不知道李光会这么快来。但是她还是坐到了别的地方。我心里暗暗的想:“似乎奴隶一样的人,你干脆永远离我而去的好,免得我生出这许多惦念来!”实际上如今周日班内人少,还要故意坐到一起才不像话。更何况有班主任那种变态的论调造成的特殊气氛压着。
困意又起,勉强做一三十八套(数学题,题海战术的产物,一套有三十八份,故称三十八套),挺顺手,似乎半醉不醒也有利于做数学题。
午后沉睡,慵懒无度。晚上六点才进班,尚无几人到。
曾对同桌夸下海口:一定要超过老同学卢华。如今他考了第一名,比我多了六十多分,虽仍然信心十足,但颇有些感叹:如何在下一次考试比这次提高六十分?这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必须在各科成绩上都有一个突破才行。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晴
狂风不止,阴云彤彤。
同桌采一小花枝,令众生叹息不止。
校内诸枝皆已吐翠扬芬,百姿争春。
此时石磊坐在身边,欲占郁菲位置,终被逐。石磊有着潘安之貌和模特儿身材,标准美男也。因而令我嫉妒。同桌微笑着把她请了出去,并说:“下次不许来了!”尽管并无他意,也令我心情愉快。
花语
爱美的女孩儿折了一枝花儿。
粉嫩的花瓣倦倦的舒展着,似乎既有命不久长的轻叹,又有被人所观赏的自怜自悦。我这才切实的发现:时令已至春深!
举首远眺,竟见满树青黄淡绿的扯满。在春风里莎莎的舞着,似共同演奏一曲充满韵味的春日赞歌。天空已渐蔚蓝而宁静,丝丝微云游弋其中。这情调似乎走出了这闭赛单调的砖瓦建筑群,感受到了原野的空旷,呼吸着清郁的香味。
桃花绽满了枝头,虽不甚“闹”,亦颇有几分趣味。如一脉脉少女含笑羞窥(我只能得出这一个比喻了)。每次路过,虽无暇驻足观赏,亦禁不住注目一回。
老实说,心中的花儿,岂不正是同桌的女孩吗?虽然会为好色而脸红,却无法一笔抹煞!
青纯善良的她,不知给我带来了多少快乐,胸无城府,使她纯洁至极美。如花的她,又绝不是路旁一朵花儿,既然我是这样的一个寂寞的旅人,又有什么权力妄顾?
难道她不是比花儿还要美丽……
若是在家里,油菜花的浓郁的香味也该弥漫在周围了。校园一角就不知谁种了一片,黄黄的点缀着一派宁静的安详。油菜花地上方是一株桃树,开满了缤纷的花儿,点点碎绿隐映其间。
在女孩儿面前,素来自命清高的我变得傻乎乎的;当然,与此同时,我觉得这个往日很聪明的女孩有时也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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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一日本留学生文章,说中国人多么的低劣无能,非但无一丝为其祖先罪行反悔的意思,且其卑鄙思想更加激化。我感到中国危险之严峻:只要中国人的劣根性没有战胜,那么,中国,这个自视甚高的民族结局肯定会更惨!可是,作为中国人的一员,我每天作着什么伟大的事情呢?学一些屁用没有的东西,把大好光阴和智慧浪费在虚无中。这无奈的生活!
三月二十八日晴
醒世危言
早有传闻学校要求每人多交二百元的学费,现在终于兑了现。
几日来由于大家都借故观望,没几个人自愿交钱。今天黔驴技穷的班主任发了火。这素日的正人君子,在些许的金钱面前,就撕下了可憎的面具,露出卑劣丑陋的嘴脸和污鄙浅薄的内心灵魂。平日打扮得正颜厉色的,其涵养和脊骨也不过是值这几个钱而已。
在国家提出减轻学生负担(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