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曰:“天下兵戈尚犹未息,如之何?”豢又常从问左氏传,禧答曰:“欲知幽微莫若易,人伦之纪莫若礼,多识山川草木之名莫若诗,左氏直相斫书耳,不足精意也。”豢因从问诗,禧说齐、韩、鲁、毛四家义,不复执文,有如讽诵。又撰作诸经解数十万言,未及缮写而得聋,后数岁病亡也。其邯郸淳事在王粲传,苏林事在刘邵、高堂隆传,乐详事在杜畿传。鱼豢曰:学之资於人也,其犹蓝之染於素乎!故虽仲尼,犹曰“吾非生而知之者”,况凡品哉!且世人所以不贵学者,必见夫有“诵诗三百而不能专对於四方”故也。余以为是则下科耳,不当顾中庸以上,材质適等,而加之以文乎!今此数贤者,略余之所识也。检其事能,诚不多也。但以守学不辍,乃上为帝王所嘉,下为国家名儒,非由学乎?由是观之,学其胡可以已哉!
评曰:锺繇开达理幹,华歆清纯德素,王朗文博富赡,诚皆一时之俊伟也。魏氏初祚,肇登三司,盛矣夫!王肃亮直多闻,能析薪哉!刘寔以为肃方於事上而好下佞己,此一反也。性嗜荣贵而不求苟合,此二反也。吝惜财物而治身不秽,此三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