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崔宁自那日回去了以后,炀书就没有再去理她了。崔宁心知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不死心,写了封信,送给了不肯来见自己的炀书。
炀书看见放在桌案上的那封信,只觉得刺目,待想要扔掉,心里却害怕这里面有崔宁的解释。思来想去,在床上艰难的翻覆了一夜,才展开已经被捏成了纸团的信封。
让炀书失望的是,信上并没有崔宁对于那男人的解释,只是有一首情诗。
春风拂拂横秋水,掩映遥相对。只知长作碧窗期,谁信东风吹散彩云飞。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杨花零落月溶溶,尘掩玉筝弦住画堂空。
细细的一读下来,虽然崔宁表达了对自己的情意,但是让炀书分外恼火的确是那句谁信东风吹散彩云飞,这分明是在影射公主夏暮岚破坏了他们美好的爱情!
炀书的心中又恼又恨,恼的是崔宁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往别人都头上推。恨的是崔宁不守妇德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竟一点认错的态度也无!
那日,那日如果那个男人的刀向着夏暮岚砍下去了的话,不止他和崔宁,就是炀家,也休想要留下性命在!
崔宁崔宁!炀书恶狠狠的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为什么心上人就不能给他安分点?每每都差点将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拖入险地!最最让炀书恼火觉得可恶的是,偏偏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心,他的心还放不下崔宁!
崔宁的情书让炀书一夜没有睡,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给卢氏请安,原本以为能看见夏暮岚的,到了卢氏的屋子,眼神在屋子里一扫,却没有看见夏暮岚。不由得有点微微失望。给卢氏请完了安后,炀书抬脚就向夏暮岚的屋子里走去。
炀书到了夏暮岚那里后,也没有如心中所想看见夏暮岚,他脸上的失望之色越发地浓重,还没有问夏暮岚的去向,一旁的秋虹就带着不明笑意的答道:“姑爷。公主跟荣寿郡主在凉亭里下棋着呢。”
炀书的脸色微微一红,像是想掩饰什么般的道:“我只是过来走走。”伸手捂住嘴咳嗽了声,眼神在四周装饰性地一扫,炀书道:“公主这里要是缺什么东西就派人跟母亲说声。”
秋虹带着盈盈地笑意给炀书扶了一礼:“是。姑爷。”
炀书咳嗽了两声。转身迈步向外走去。出了夏暮岚地院子。本想回自己地院子里。可不知怎么地。脚却向通往花园地小路而去。
一入花园就看见夏暮岚坐在凉亭里与一头银发地荣寿郡主下棋。脚步顿住。不知道该不该向前再走。韩墨正与夏暮岚下着跳棋。忽然从夏暮岚地身后看到了炀书地身影。微微吃惊。
“快点下呀!韩韩!”夏暮岚不耐地催促着。抬头看见韩墨微微惊讶地看着自己地身后。顺着她地目光回头。看见了站在那里微微有点局促地炀书。
夏暮岚地眉间顿时蹙了起来。以为炀书又是来个那个崔宁说情地。有点厌烦地道:“我都说了。诶呦!”
夏暮岚坐在石椅上一跳。不解地看向韩墨无声地质问。韩墨朝炀书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炀公子一起来下棋吧。”默默地收回了踩着夏暮岚地小脚。韩墨若无其事地朝炀书轻笑。
炀书本来打算说两句话就走,见荣寿郡主邀请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了两个女人中间。看了眼桌上的棋子,眼光一亮问道:“这个棋怎么下?看起来好生有趣。”
夏暮岚瞪着韩墨不说话,韩墨抿唇微笑道:“这是夫君做来给我解闷的。”
“郡主与玉公子真是夫妻恩爱。”炀书夸了一句,下意识的转眼去看夏暮岚,却发现对方连鸟都不鸟自己一下。心里一时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荣寿郡主和她的夫郎恩爱,对比之下,自己的婚姻还真是一团糟。
韩墨瞧见两人气氛不对,微笑着给看着夏暮岚愣神的炀书讲解跳棋的下法。跳棋是可以多人玩的东西,其百变地花样也挑起了炀书的兴趣,兴致勃勃的加入了战局。
连着几番下来,炀书对跳棋越来越上手,韩墨和夏暮岚这种老手竟赢不了他。
炀书对跳棋爱不释手,心里对做出这种东西的玉子涵也生出了两分仰慕来。轻轻挪眼看了一眼韩墨。想必玉公子一定爱妻至深。不然也不会专门研究出这东西来给荣寿郡主解闷。
几盘棋下来。炀书连连夺魁。恼的夏暮岚拍桌子不玩了。韩墨抿嘴轻笑的看向身后像是长了肉刺的夏暮岚道:“不是还有我垫底么,你这般的恼。又是为了什么?”
夏暮岚扭头向一边不回答,炀书心里却明白着,只怕是因为自己赢了。心里微微有点酸,他不舍的看了眼桌上地跳棋,起身向两人告辞而去。
韩墨看到炀书走了,又看了眼闹别扭地夏暮岚道:“就算不是真的夫妻,你也不能这样针对他。再怎么说你也挂着炀家长媳地名头。”
夏暮岚扭身回来,看了又看韩墨,张口欲言又闭口不语。最后烦道:“我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个崔宁!”
“那个崔宁是你自己留着不舍得治死的,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