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也有三十几个力能扛千斤的族人在床上哼哼了半个月才爬起来。要知道,这些族人就是单人杀死一头剑齿虎,也不会受一点伤害的。而据老巫师说,那两头白貔貅仅仅是成年,年岁还不够大,并没有拥有貔貅的某些独特的能力,否则的话,篪虎族只能乖乖地交出小貔貅,然后立刻迁徙千里之外才行。
看着白扑击了几十次,终于委屈得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夏侯心头一软,一把抱起它安抚起来,“白,乖,听话。等阿爸回来,有血肉给你吃。你忘记了么?上次你从巫养的那头角牛屁股上抓了十几斤肉下来,巫气得差点没把你的毛都给拔光了么?“自己族人养的东西是不能碰的。以后只要是村子里的肉,除非是我喂你的,否则不许吃,知道么?”
白的眼珠子眨巴了几下,火眼一通乱转,眼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还发出了类似人的奸笑声。夏侯一阵头皮发麻,立刻掐住了它的脖子,“我告诉你,村子附近那些小部落蓄养的牲畜,也不许你碰。它们够可怜的了!”
白伸了个懒腰,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又奸笑了几声,趴在了夏侯的大腿上,眼巴巴地望向了远处山岭的出口。
过了好一阵子,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西山了,那边山岭里突然发出了连串震天的长啸声,数百条人影风一样地跑了过来。这些大汉仅仅在下体裹了一条兽皮,手上抓着钢刀长矛重弓等武器,肩膀上或挑或扛,满是皮毛丰美的野兽,显然又是一次大丰收。
夏侯的父亲貅左肩上扛着一头巨大的剑齿兽,右肩扛着那柄大砍刀,砍刀上还挑着一头比夏侯以前所见过的野猪更要大两圈的巨猪,一路发出的“嗷呜、嗷呜”的叫声,大步朝着村子跑了过来。他一步就轻松跨出五米开外,速度绝对比夏侯上辈子的所谓世界飞人快了一倍以上,他就这么满脸笑容地跑了过来。
两头上千斤的猎物被貅随手丢在了地上,他大手一抓,熟练地抓着夏侯的脖子就拎了起来,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坚挺仿佛钢针的胡须在夏侯的脸上一通乱扎,貅眯着眼睛笑问他:“今天干了些什么?没和二、三、四、五他们玩?”
夏侯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
果然是一群粗人。篪虎氏,哦,不,是现在几乎所有的部族,小孩子在满十二岁亲手猎到一头猛兽前,是没有名字的,而是按照在同一年中出生的顺序,就叫一二三四五。夏侯很幸运,在新年刚过的时候出生,是那一年最大的孩子,所以称呼就是貅家的阿一。其他的比如熊家的阿二啊、蟒家的阿三啊等,无不如此。
只有当满了十二岁,单独去山林里亲自猎杀一头猛兽后,才会根据那头猛兽来命名。夏侯的父亲篪虎貅就是运气极好,碰到了一头还没有成年的五尺貔貅,一番苦斗后杀死了那头也可以归于猛兽级别的大家伙,获得了“貅”的美名,代价就是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深的伤疤,到现在还清晰可见,仿佛刀剜的一般。
夏侯一脚踢在貅的肚子上,跳了下来,一手拉着白,一手拖着那头巨猪的一条后腿,往村子里面走。白已经很麻利地爬上了那头巨猪的肚子,锋利的爪子撕开了巨猪的一条前腿,大一口小一口地啃着还带着热气的血食,乐得吱呀乱叫。
貅裂开嘴哈哈大笑,一手提起剑齿兽,一手提起砍刀,用刀尖指着夏侯吹嘘道:“看,我家的阿一,力气比我小时可大太多了。不止是我,你们都没一个比得上他。等他长大了,肯定也是一条好汉。”
数百名出去狩猎的大汉同时咧开嘴笑起来,憨厚地连连点头。部族中的汉子谁不喜欢有力气的孩子?三岁多一点就能拖着一头数百斤的巨猪在地上乱跑,不要说方圆五百里的山林,就算更远更大的部族里,都没有这样的好汉。
一个大汉挺了一下腰肢,把自己的猎物——一头黑纹大虎换了个肩膀,吧嗒着嘴巴叫嚷起来:“貅,这可不行,好汉子可不能只出在你家。今年多存一点过冬的口粮,回去好好地加把劲,让我家的婆娘再生两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