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你何不老实跟我说,你不希望我询问你过去的种种行为倒是真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要我再费唇舌强调!我不想说自己的故事,并不表示自己不愿听你的故事。你若肯聊,我一定洗耳恭听。”
他全身上下裹了层保护色,却反要她开诚布公,她是傻子才会任他为所欲为。但那绫是个聪明的傻子,她若不打草惊蛇的话,他绝不会现出半点原形来。
“好吧,既然你不想聊自己,也对我的过去不感兴趣,那我们聊聊别人好不好?”
“谁?”
“佟青云老师。”
“聊他干什么?”他的床上容不下第二个男人,即使嘴上谈谈也要坏情绪的。但他不再多说了句,因为他正忙着揣测她的用意。
“他也算我的指导老师,”那绫耸了一下肩。“听人说,你和他很要好。”
齐放两眼一眨也不眨地定在她脸上,慢条斯理的承认,“是很要好,但要好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他两眼深远且幽邈地斜睨她。
“我觉得他很帅,甚至帅过于你。”
他不用一秒便确定她在玩要他嫉妒的小把戏,方法很不娴熟,但不能说完全没有作用,因为他完全同意她的话,而他不介意让她知道。“如果我是女人,也会觉得他很帅。”
“事实上,我是真的为他动心过。”那绫跟他实话实说,因为她总觉得若瞒着这件事不提,往后就没法坦然面对这段与他建立起来的新关系,毕竟他和佟青云是好朋友。
他大方地说:“你尽管继续为他动心,我不会吃醋的。”然后微弯起一抹笑,很自然,看不出一线破绽,但他知道心里有一把火在那里熊熊地烧灼着热水.不知等哪一天水烧干后,会来个人烧屋。
那绫闻言观察他一眼,掩盖下失望,鼓起勇气问:“你跟他之间到底算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第八章
他眉一挑,反问:“你说呢?”
“这个……”那绫为之语塞。“我也不确定。两年前我曾听一个叫阿奇的男同事传过你们之间暖昧不明的八卦韵事。他说你是……”
他不给她引述阿奇的话的机会,冷淡地问:“你信吗?”
“我当时不信,因为我见过佟老师注视丁香的神情,那是一个男人只想要一个女人的模样。至于你,我就不确定了,因为我还没见过你跟别人相处的情况。”
“好一对细心观察的斗鸡眼,”齐放语带挖苦,“可惜有点自以为是,所以站在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内,你竟看不到我看着你的样子。”
“我看到了,但不能确定,因为我发现你的眼睛会骗人。”
“是吗?那你现在一定觉得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了。你是不是因为发现我的真实身分,想起阿奇常挂在口边的那一句——那个姓齐的家伙是个搞双性恋的吸血鬼,骗我姊姊嗑药,又把我姊姊肚子搞大,最后逼得她自杀,因此觉得我恶心极了,所以你没办法像第一次一样地放胆和我在床上玩,怕我这个随便的人把性病传给你?”
那绫闻言没说话,怔怔地看着他脸色转青的恐怖模样,才软下口气解释,“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在和你有关系之前,我就听朋友提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我认为那是无稽之谈,故没一直放在心上。”
“因为那时你不知道RAY和齐放是同一个家伙。”
“即使知道,我也不确定自己就因此能抗拒你的吸引力。”
“但你不能不承认自己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躲避我的碰触。”
“我是不能,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再和一个我在乎,但他却把我当成性工具的男人做爱,这跟你是不是双性恋者完全无关。”
他不是双性恋者!要他说上几适才可抹去阿奇那个臭小子灌输给她的观念,但在做任何说明前,先有一个重要的误会得理清。“你说什么鬼话。”齐放眉头紧蹙,嗓门不禁大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
“有!你有!”那绫不等他说出那个不堪的字眼,振振有词地指控他,“你虽然想和我发展出长期的试探性关系,但却不想对我透露过去,至于未来,更是可想而知了。”
“你要我怎么做,才愿意相信我是真诚的?”
“我要你和我坦诚相对,不玩闪躲的把戏,不怀抱防我的戒心,最起码约定的这三个月之内得如此。”
“所以姑娘你不高兴发癫时,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我和别的‘女人’或者‘男人’之间的隐私全部揪出来大作文章?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跟男人在一起时所扮演的角色?好,今天就满足你的好奇,让你问个清楚,你不要客气,尽管问吧!但请你注意,这里是亚美利坚合众国人种最杂、问题最多的城市,出了这扇门,上街逢可疑人物时,不要像观光客那样在野生动物园里对人指指点点,甚至在公开场合跟我谈这种不‘政治正确’的问题。”他等着,见她双唇紧闭,语带讽刺地说:“还发什么楞?开口问我跟男人在一起时,是扮演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