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事。”
赵羽飞沉吟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第二件事是告诉接应的人在下未带同伴,第三件事可能通知城内放心行事,哼,不错。”
当铁冠道人引燃竖在墩顶的稻草人时,赵羽飞看到右方不远处有火光闪动;似有所觉,向铁冠道人低声道:“点燃稻草人火光大盛,在附近监视的人,可看清只有你我两人,知道我并未带有同伴。道长,他们并不完全信任我。”
铁冠道人讶然道:“他们本来就不信任你,你的意思是……”
赵羽飞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另有防变措施,要你点发旗花信号,可能是指示在远处埋伏的人赶赴泊舟处,以防在下在江边与船上的人发生冲突,他们只好用武力迫在下登舟。点燃稻草人的用意,是告诉远处埋伏的人,开始向登舟处移动。”
铁冠道人将信将疑。开始赶路。
五更将尽,天将破晓,海堤在望。
海风呼啸,潮声隆然宛若万马奔腾,在这里,耳力已大打折扣,灯光是最佳的联络方法。
满潮,奔腾澎湃的潮水,直掩至海堤下,沙滩已消失无踪。
这条六十里的长堤俗称钱塘,本地人不称堤,所以叫海塘、江塘或钱塘。目下钱塘江日渐淤积,潮水来势不如往昔凶猛,因此如不是高潮,舟船不能直驶至堤下的码头泊舟。
沿塘共有三处码头,分别于三座城门外,称候潮门码头。通江门码头和望江门码头。巨型的海船,皆泊在距岸约半里处,等涨潮时驶人卸货上货,潮退便搁浅在滩上,须等涨潮方能驶离。
铁冠道人一马当先,在码头向右一折,沿堤南行,不久便到了望江门与候潮门的中段。
前面出现两个黑影,双方看清人影时,已相距不足百步,铁冠道人低声道:“到了,那两人一定是迎接你的人。”
赵羽飞并没有放低声音,惊涛拍岸声如雷鸣,说话声音如不放大些,对面而立也听不真切。他举目四顾,道:“道长,当你引燃旗花信号之后,切记找地方藏身,不管发生任何变故,你都不要现身。”
铁冠道人不表同意愤然作色道:“赵大侠,贫道已经表示过脱离他们的魔掌,与他们势不两立,并决定与赵大侠并肩御敌,为何不能现身?”
赵羽飞道:“你一现身,绝难应付他们的群起而攻,也等于是告诉他们情势有了变化,让雷神有所准备,岂不误了在下的事?”
说话间,双方已来至近身。铁冠道人不再多说,抢前数步向两黑影稽首行礼道:“贫道已将赵大侠请来,此地不知由谁主事?”
右首的高大黑影道:“由在下曹吉祥主事,道长可以走了。”
铁冠道人欠身退走,临行前向赵羽飞千万小心以眼色表示,转身沿堤向南走去。
曹吉祥向赵羽飞抱拳一礼,笑道:“赵大侠单刀赴会,气度风范委实令人心折。”在下曹吉祥,奉命迎接赵大侠登舟。”
赵羽飞挪了挪腰间的佩刀,瞥了堤下的快舟一眼。
那是一艘单桅船,设有边橹和后橹,舱设在中段,舱内门窗大开,一灯如豆,可看清舱中空无一物。
两名黑衣人分别控橹,船稳住在堤外三丈左右,在汹涌的浪花中不断浮沉,但始终保持在原位,不受高达数尺的浪潮所左右,控舟术委实惊人。
如果控舟不稳,船必定撞上堤岸四分五裂。
他心中早有打算,泰然道:“在下有人质在你们手中,不来也得来。”
曹吉祥呵呵笑道:“好说,好说,请移驾登舟。在下即命舟子将船移近岸边。”
赵羽飞道:“且慢,在下还不曾见到两位姑娘,登舟不嫌早了些?”
曹吉祥脸色一变,冷冷地道:“那么,铁冠道人必定失职,不曾将事情说清了。”
赵羽飞道:“正相反,铁冠道人已说得够清楚了。”
曹吉样道:“那么,就请赵大侠登舟,在下送赵大侠至地头,迎接两位姑娘同行。”
砰一声响,百步外旗花信号冲天而起,火星曳出一条轨迹扶摇直上,在三十余丈高空突然爆炸,耀目的明亮火星,形成径丈夫的光团,然后向四面八方飞散,中间一颗巨大的红色火球徐徐下降,久久方灭。
赵羽飞不再多说,呵呵大笑道:“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曹兄先请。”
曹吉祥举手一挥,另一名黑衣人急走数步,在堤外缘猛地凌空飞跃而起,落向三丈外的快舟。
舟恰好向下随波沉落,黑衣人轻灵地飘落在前舱面,船向上升,身形稳住了。
赵羽飞喝彩道:“好美妙高明的飞燕投林身法,轻功已臻化境,那位老兄是谁?”
曹吉祥道:“姓周,见笑方家。”
赵羽飞道:“曹兄真姓曹?”
曹吉祥呵呵怪笑道:“咱们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姓名的真假无关宏旨,只有那些争名夺利,自命不凡的人,才斤斤计较浮名虚誉,称英雄道字号唬人。”
赵羽飞笑道:“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