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轩中暗捏一把冷汗,自己侥幸好在没有闯进那间房去。
庆幸之心尚未过去,已听到内房中有人轻轻走出来,当下大骇,连忙回国寻觅藏身之地,可是这房中却没处可以藏匿,不由得失措地贴身在房门倒过。
但听外面另一个粗暴的口音道:“咱们是禁卫铁骑,这位是请大人……方才有什么人进来没有?快税——”
石轩中在这骇乱中,仍然能够想象到那九指神魔莫邪阴森的样子。
外面的敢情是九指神魔格莫邪,领着一队铁骑,经过这大街。他久历江湖,而且武功出众,那眼力可不比寻常。忽然瞥见胡同内人影一闪,立刻勒转马头,带同这队铁骑的小队长,进巷查看。
他们进了院子,再走出角门,但见头一间房内走出个仆妇,对答了几句。
那仆妇忽然变得十分镇定,道:“原来是宫中的老爷们;我家老爷也是宫里的——”
“什么名字?”请莫邪毫不客气地风顺是邓牧老爷!”
请莫邪征一下,道:“是老邓么?他——”
下面的话却咽住了。
末后那房间隐隐传来一点声音,可说不出是人声还是什么。
请莫邪盯了一眼,询问地指指那房间。
“那是小姐的房间,”她道:“小姐难得出房一步,老爷要见她么!”
请莫邪摇摇头,却见那房间闪出一个人c他目光一扫,已见是个美丽的女子,淡扫峨眉,脂粉不施,衣裳虽是绸缎之类的贵重料子,但颜色甚是素淡,令人直觉到一种淡雅的风度。
她向着请莫邪两人疑惑地笑一下,脸上露出两颗梨涡,教人恨不得能够过去仔细欣赏一会。
九指神魔请莫邪素来不爱女人这个调调儿,但这刻也禁不住忖道:“啊呀,老邓揽了这么一个小公馆,却是不俗,像这样的人儿,我老精也不反对——”
念头一掠即过,他没有招呼,回头道:“我们走吧!”身形倏然飞起,在空中又大声道:“我姓措,这件事自会告知老邓——”
那小队长也而身跳过院墙,跟着请莫邪离开邓家,跨马走了!
那仆妇咋出舌头,缩不回去,半晌才叫道:“我的天哪!这些老爷怎地会飞么?”
猛回头,见那小姐扶着房门的墙上,面色苍白,不禁惊问道:“小姐,你怎么啦?给他们唬着了么?”
那小姐一抬头,道:“你别过来,我没事——”她歇一下,又道:“你别大惊小怪地去告诉老太太,听见没有?”
那仆妇只好应了,眼看小姐缓缓进房去了,不觉十分惊讶。
这位小姐正是前书提及过的李蕊珠,她的哥哥李仲卿因无法谋生,沦落在客店为待役,幸好遇着雪山雕邓牧,伸手救了他妹子被迫嫁之祸。
雪山雕邓牧到底是个成名已久的魔头,虽然手段凶辣恶毒,但遇着这些不懂武艺的人,他倒是常常会加以援助。当他会见了李母和李蕊珠,觉得那女孩子甚是可爱,他浪迹江湖数十年之久,未有家室,更没有儿女,结果收了李氏兄妹为螟岭子女,搬到内城这座宽宏的屋子居住。
他本人极少在这里歇宿,这是因为大内需人之故。但日间偶尔返家,那蕊珠极会搏他欢心,服侍得十分周到,而家常便饭中,另有滋味,使他这个老魔头,也自滋生了人情味。
李仲卿日夕埋首书堆,希望博取功名,奉养老母。这是当时读书人唯一的出路,原不足怪。
蕊珠方才被外面人声惊动,出得外室,在门内向外窥看,偶然回头,却见内室门外的墙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觉失声一叫。
石轩中身手何等神速,见她一张嘴巴,知道要糟,立地施展出内家绝顶移形换位功夫,风声飒然间,已到了蕊珠面前,伸手双掌掩着她的嘴巴,一手却搂住她的纤腰。于是,蕊珠只发了一点声音,便给同住不能做声。
忘珠但觉一阵晕眩,身躯无力地向后较垂,却被对方这男子强壮的胳臂拥住,动弹不得。
那时候男女间的关系,极为严肃,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内无三尺之重等语,都不是假的。李蕊珠一生洁身自爱,等闲不瞧男人一眼,更别说让男人抱个结实。芳心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也能听见噗咽的跳动的声音。
可是,不管是如何惊羞交集,但另外一种极其刺激的l感觉,把她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她绝对说不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怎样的,仅仅被这感觉刺激得神魂飞荡——只因她虽是个娇小少女,但头脑可不简单,在嘴巴被掩那一刹间,星眸微瞥,已瞧见这青年男子,长得面如冠王,鼻挺眉飞,一对黑溜溜的傻眼,似无情而有情。只要他那么一看,女子便得芳心悸动,毫无主张。
这不过是片刻工夫,外商那仆妇已说出这是小姐的闺房。
石轩中早听见这里是大内侍卫的家,不用说,这少女定是那姓邓的家人,当下心头打鼓,惶恐之色,露于眼中。
李蕊珠摆动一下身躯,似乎是挣扎。这是她第一次挣扎。石轩中猛然觉得这种行为,最少已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