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也让我手下捆起来,之后发现除了一个老头儿,便是退休的老头儿,还有一对年轻夫妇,乃是老儿的儿子和媳妇。我见这小媳妇长得很好,便拉她人舱中,她的丈夫冲进舱来,跟我拼命,我不想先杀死他,以致那小媳妇全没兴头,使点了他钦麻穴,由得他瘫倒舱中,瞪着眼睛。结果我把那官儿全家杀个精光,还有一个小孩子,也让我宰掉,半个话口都不曾留下,之后便回到老巢。”他叹口气,寻思片刻,格莫邪对这种斩草除根的杀人法子,早就惯常;面上神色丝毫没变。
他又道:“回到老巢不久,天快要亮了。我正想安歇,回到房中,忽见我的床上有谁在睡卧,用被蒙住头脸,僵卧不动。我十分奇怪,是谁敢擅闯进我的房间?走近床边看时,一只手露出被外,手指尖细纤长,肤白如玉,十分美丽,立刻可以断定是只女人的手。这只手已经这么美丽,那人可想而知,当下化怒为喜,掀被一看。
“我想那时我一定目瞪口呆得像只木鸡一般,你猜那女人是谁情莫邪阴森森地哼一声,冲口道:“那还用说,定是让你奸杀了的小媳妇!”
冷面魔僧车丕咬牙道:“猜得好,正是那小媳妇,她已被我用重手法,一袖碰破脑袋,连面目也血肉模糊,抛下黄河去,水流湍急,即使大白天要追捞回尸体也无可能!但此刻怎么会回到我床上来卧着?而且掀起被之后,她微微发出声息,似乎要坐起来!当下我本能地嘿然吐气开声,使出寒气抽中穿山裂石的重手法,双袖笔直向这小媳妇上中两盘全力敲击!我想这一下连床也准要打塌,哪知双袖堪堪到时,倏觉一股力量,在分寸毫厘之间,吞吐拒弓卜下,双袖那么大的力量都化解掉,使我更加吃惊,倒纵开丈许,凝神待变。
“风声飒然微动,眼前花处,我面前已站住一个人,那份轻快迅疾,简直便和鬼魅无异,我哪暇细看,听风辨位,袖爪齐施,急攻扑来人影……”
“你这下糟透了广九指神魔请莫邪禁不住嚷出来:“那分明是星宿海两老怪擅长大阴至柔之力,你怎会当时还不醒悟?”
“唉!这叫做当局者迷,而且那面目间血肉模糊的小媳妇也把我吓着啦。当时我施展出独门寒云鬼爪,连攻三招。在一瞥之间,察觉那人身量颀长,颔下一副山羊胡子,全都白了。他虽是迁徐舒缓地闪避,但实际上恰到好处,不论时间或部位,总是使我有动辄招式便会用老的危险,于是我使个败式,腾身退出房门。
“他没有追出来,在房内静悄悄地不知干什么!我在房外等了一会,实在忍不住,探头张望,只见那人坐在靠窗边的一张椅上,神态悠闲地向我笑一下,招手叫我进房,他的笑容可不好看,反而在他那瘦削严刻的面上,多添出十分冷意。此刻我才发觉他竟是没有一边臂膀,甚至脖子也有点儿歪,加上他用的身法和力量,于是想起此人来历,我很快便联想到让我劫杀的那艘官船,也许是跟他有什么瓜葛,心中禁不住忐忑起来!不是车老二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凭他刚才露了几手,便加上指老大你也最多和人家缠个平手,但人家还有一个未出面哩!”
请莫邪不停地哼一声,接口道:“车老二,你的胆子给吓破啦!
以你的寒云爪和我的白骨掌,不须这么胆怯,即使天残地缺两个老怪一齐上来,我们最多落个无功而退,还能跑不了么?玄阴教游势力甚大,教中能手甚多,加之教主的武功,真个天下无双,又不可相提并论……”
车丕道:“正是这样,我才动了托庇玄阴教的念头,谅星宿海两老怪不敢惹本教,咳!你听我说下去,那老家伙正是天残老怪,当时我忖想此事终须知个水落石出,究竟他为何捉弄我,方能够想办法对付。于是只好走进房间去,却听到身后有竹杖点地之声,回眸一看,原来又是个长着灰白山羊胡子的瘦老头,跟着我走进房间,他双手俱全,只是少却一足,手中拄着一支五尺许长的青竹,便像另外的一条腿般,十分从容地走进房来。这时我明知他必是名为地缺那老怪,便注意地盯着他的下盘,抬头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显出十分暴怒,心中暗吃一惊,大概是触犯了他的忌讳,幸好天残已开声说出一番话,才避过这个茬儿。可是那番话,使我在十年后的今日,竟不知如何措置,只好托庇碧鸡山玄阴教中……”
精莫邪道:“究竟他们要你怎样?你倒是赶快说呀?”
车丕道:“他们的意思是要我在十年后,用我独特的房中秘术,将一个指定的女人,弄得真阴摇脱,自行坠下胎儿,然后把紫河车捎给他们……”
“那有什么难的?”九指神魔请莫邪有点责备地道:“这种事在你还不是易如反掌?我却为了你自甘受制于人,觉得十分去脸,不过既然你认为不敌,那即使替他们办这件事,也不会为难呀?”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车丕懊恼地摸摸秃头,继续道:“我并非这么容易便乖乖听他们命令,实在是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缘故,那便是他们答应传授天下至柔的太阴零力,以作酬报。这种单力,正是移山手扶老儿的克星,我岂有不愿之理?便快活地答允了。哪知——唉!不但使我的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