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称是侯远的人,其实是一元教中十分精明能干的四个总管之一,姓郝名晓,武功虽然有限,但办事能力极强,教中地位颇高,亦是姜石公心腹之一,他已供出真情,原来钱郎是中了一种奇毒,并非什么三阴绝脉被制。因此每到子午两时,必定全身发热,四肢乏力,头目昏眩,腹部奇痛难当,我已取到了解药,只要快点找到钱郎,一试便知此药灵不灵了”王元度道:“假如郝晓是在你魅力之下,吐露真情,自可深信不疑。”
甄红袖道:“他虽是讲了实话,献出解药,但焉知姜石公会不会留下了假的解药?换言之,也就是连郝晓也不知姜石公留下的解药是假的。”
王元度大惊道:“既是有此可能,我们速速在午时毒发以前,找到钱兄,让他服下此药,如若不再发作,便可知有效。假如仍然发作,则钱兄尚能服可以遏止毒发的解药,还可以熬到子时。假如等到子时才行试验,则一旦无效,咱们便全然束手无策了。”
两人顿时急出一头冷汗,只盼顺顺利利找到赌场,不要发生事故,以致耽误了时间。
他们刚转入大街,一间店铺内突然奔出一个人,伸展双手,拦住他们的去路。甄红袖怒从心起,恶向胆生,纤指疾点出去,带出一缕锋锐的风力。
那人啊一声,旋身疾退,其快如风,居然躲过她的一指,但若论动手拼斗,则此人已完全成了败势,甄红袖只须上前再行出手,定可收拾了他。
在这一刹那间,甄红袖已瞧出对方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相貌不俗,唯是如此,她才更加忿怒,因为此子分明是懂得武功,是一个胆大妄为的轻薄之徒。
王元度口中道:“大嫂别动手,是自己人。”说话之时,已伸手抓住她的右肘。
甄红袖哦了一声,道:“时间无多,快走……”
当先掠过那少年,向前行去。
王元度向那少年一笑,道:“她是钱万贯兄的夫人,我们正急于找钱兄,可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你。”
那少年道:“原来是钱大嫂,唉,小弟世居襄阳,如若钱兄落在此地,小弟竟全无所知,那真是惭愧死了。”
王元度心中一动,叫道:“钱大嫂等一等。”
甄红袖回头道:“什么事?”声音中大是不耐烦。
王元度道:“这一位是武当名家吕一超前辈的公子,单名一个杰,他是襄阳人氏,咱们何不找他带路?”
甄红袖道:“只怕他也不晓得。”
王元度问道:“吕兄可知道这儿的赌场怎生走法?”
吕杰微微一笑,道:“请跟小弟来。”
他向右边店铺走去,打前门入,从后门出,已到了街道上,接着又走了七八间屋宇,向一道朱漆大门指去,道:“这儿就是了。”
他心知事情一定很急,所以不等王元度开口,迅即跃上了台阶。那道大门开了一半,里外都有人。这些汉子一见吕杰,都向他行礼,口称吕公子。
王元度道:“咱们不必进去了,问问看可有人知道钱兄没有?”
吕杰如此一问,那些大汉们都抢着点头,并且说钱庄主正在里面,由此地场主袁世光陪着。
吕杰道:“快带我们进去找他。”
回头向王元度道:“他们在后面的厅中,并非在场子里。”
于是一齐进去,绕过好几重屋宇,到了一处院落,但见厅中坐着四五个人。
王元度一见其中果有钱万贯在内,大声叫道:“钱兄切勿服药。”
钱万贯右掌托住三位药丸,正要向嘴巴里送,闻声立即停手,愕然顾视,一眼就见到甄红袖,不禁啊了一声,欢容满面。
甄红袖相隔尚有三丈,已急得一纵身,飞入厅内。
这等身手,只骇得厅中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吕杰上前向那袁场主说了几句话,袁世光立刻识趣地带走其他之人,厅中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甄红袖道:“钱郎,你先试试这解药。”
钱万贯已经感到很痛苦,所以立刻接过她手中之药,迅即服下。
众人都定睛看他的反应,过了一会,钱万贯长长透一口气,一面又皱起眉头。
甄红袖晓得是最可怕的情形果然发生了,敢情那姜石公诡谲过人,连心腹手下也加以愚弄,给以假药。
要知有人可以在威逼利诱之下嘴硬,但要是当真陷入温柔陷阱之中,决计没有不说真话的。
他们根本无须怀疑是那总管郝晓使诈,问题定是在连郝晓也被姜石公骗了。
王元度也皱起双眉,道:“这解药竟是假的,钱兄如若感到不适,不妨试服早先的三粒丹药,或可暂时阻止毒性。”
钱万贯微微一笑,道:“但愿这一服药不是假的才好。”
他体内虽是感到剧痛难当,但仍然能保持潇洒风度,实非常人所能及。他当下仰首吞下药丸,闭目不语。
过了一会,他双眉渐舒,似是已告灵效,痛苦渐减。
但甄红袖仍然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