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兄说得是,那是敝派的千剑大阵,那石崖下面有一座洞府,据说是掌教真人坐关之所,看样子,他们是在防卫那洞府。”
他这么一解释,果然很有道理,那数百道士,人人执剑,纵横成列,密密地挡在洞府门前。
一元教也有将近一百人之众,各持兵器,紧迫阵前。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乍看似是一元教之人,被这千剑大阵所阻,一时无法逞凶。
吕杰远远见到他父亲和几个老道人站在洞府之前,这才大为放心,道:“恐怕是掌教真人恰恰闭关练功,是以一旦有警,全观之人都集中在洞府前面,结阵守护。”
王元度道:“这话有理,怪不得全观不见有人,现下我才安心了不少。”
甄红袖缓缓道:“王大侠,那荀伯业武功深不可测,并且多年来处心积虑,打算先击溃武当、少林。因此,他大概很有把握可以击败武当掌教许无量真人。”
吕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王元度想起钱万贯也曾落败于荀伯业手底,则甄红袖这话,多半不会错。
于是点点头,道:“荀伯业武功极强,那是不争之实,虽然末必就赢得许无量真人,可是为了万一起见,咱们定须设法不让他们拼斗起来。”
他望了吕杰一眼,又道:“试想:以武当在武林中的地位,若然许真人万一失手,则所损失的,较之荀伯业失败时,简直不能比拟,因是之故,咱们定须筹出釜底抽薪之法,及早化解此一大劫难才好。”
吕杰一想这话很对,若然让荀伯业和许真人拼斗,实是划不来之事,但如何能使他们打不起来?这却是大大的难题。
他求助地望住王、甄两人,王元度微微一笑道:“小弟和钱大嫂绕到崖后,由吕兄先从正面入阵,告知令尊及贵派主持之人,我们才打崖后翻下来,以免发生误会,这是第一点;第二,吕兄设法说服贵派主持之人,让小弟和钱大嫂出头干涉,务使一元教先对付我们,换言之,荀伯业须得先击败了我们两人,方能对付贵派,这一点非常重要,如不先取得协议,只怕贵派之人,会以为兄弟自高自大,强行出头。”
吕杰歇一下才道:“王兄把这宗如此重大艰危之事,揽在身上,如此侠肠义胆,敝派将来怎样报答呢?”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以王元度目下的声名,只一出头,荀伯业势须全力对付他,结局自然凶险无比。这等以生命、名誉作赌注之举,岂比等闲?是以他深心感激,溢于言表。
这当中还有一个关健,那就是王元度本可以置身事外,并无卷入漩涡的必要,更别说出头架梁,把事情完全包揽在身上的义举了。唯其如此,方显得他实是大侠胸怀,以天下之事为己任。
他把如何走到崖后的路径说出,自己便走出广场,从旁边绕入已阵中。
一元教方面一看吕杰出现,竟毫无警异,立时派人查看,方知社四两人惨死之事。
且说王、甄二人绕过许多屋宇,最后从一堵高墙跃出,那外面是一片斜坡,山坡的那一边,就是那座石崖。
他们齐齐奔上山坡,还未到达被顶,忽见一株古树后面,转出一位全真,这位全真只穿一袭灰袍,头束高譬,衣袂飘飘,眉长入鬓,目如朗星,额下三给黑髯,看上去,只有三旬上下的年纪。可是道义盎然,大有神仙风致。
这道人打个稽首,道:“两位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王元度躬身拱手为礼,道:“在下王元度,这一位是钱大嫂,姓甄名红袖,因得知一元教侵扰贵派,是以会同吕杰兄一同赶来。现下我们打算从崖上翻落贵派阵中,又请吕杰兄先入阵中,请贵派主持之人,让在下出面干涉。”
他简简单单数语,已把始末道出。甄红袖甚是佩服,心想:看他为人忠厚诚恳,其实却是极有急智而又能言善辩之士。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王大侠名满天下,贫道久仰了,但此地乃是敝派禁区,不容外人涉足。”
王元度天生是个正派君子,闻言立现惶恐之色,道:“真对不起,但望道长有恕无知误闯之罪。”
甄红袖讶道:“怎么啦?我们难道打原路退回去不成?”
她略略停顿一下,转眼向那道人望去,目光变得十分凌厉,又适:“道长须知我们皆是为了贵派安危而来,而贵派目下亦正好陷入窘困之境,事出非常,只好从权了,您说是也不是?”
她的目光虽然凌厉,可是口气仍然温柔和婉,这是因为她瞧来瞧去,总觉得这个道人气度不凡,而且又似是很谦冲自牧的有道之士,是以不知不觉之间,生出了敬畏之心。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钱夫人说得很对,不过敞派规矩极严,即使在这等情况之下,贫道仍然不能不加以追究。”
他歉然地摇摇头,道:“自然贫道此举也许难以见谅于王大侠和钱夫人,但贫道也是迫不得已,非执行山规不可。”
甄红袖愠道:“那么你打算怎样?”
道人说道:“依照山规,两位如若仗持武功,冲出禁地,贫道只好待日后再了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