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瞧见那绝色少女,登时停住脚步,眯缝起那对桃花眼,笑眯眯直打量她。
众人眼见此人好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顿时喧笑大作,但那人似是全无所觉,向那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下柳昭,敢问姑娘高姓芳名?”
那绝色少女怔了一会,双手交叉抱胸,双掌分别搭在雪白润滑的臂膀上。这副情景极是迷人,使人恨不得变成她的手掌,得以贴在那等细致娇嫩的手臂上。
柳昭恭谨小心地在她对面坐下,那少女眉头轻皱,好像想发作而又拿不定主意。
王元度不禁十分替柳昭担心,生怕对方一旦发作,柳昭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还能做人?他明知柳昭只是生性喜爱美女,乐意奉承讨好,其实并无不轨的念头,但别人焉知他是这么一个人。
柳昭替她把盏斟酒,嗅到酒香,便道:“好酒,好酒,在这等地方居然有此佳酿,实是难得,姑娘不妨尽兴,切勿错过。”
那少女一赌气连干三盅,柳昭殷殷斟满,泛起快活开心的笑容,像这些酒都落在他肚子里一样。
王元度此时甚为尴尬,不晓得应该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呢,抑是任他胡闹。
柳昭极尽温柔地道:“姑娘喜欢美酒,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寒家藏得有逾百年的上佳极品,自当取来奉赠姑娘。”
那少女道:“这么名贵的东西你当真舍得送给我?”
柳昭正色道:“自然是真的,莫说区区几缸酒,即使是更贵重之物,只要在下有的,都愿意奉赠。”
他只差没有说出连性命也愿意给她的话而已,那少女抿嘴一笑,道:“为什么你对我这样的好?”
此言一出,四下听得见他们对答之人无不凝神侧耳等他回答,人人都晓得那少女这一问凶吉未定,可能是真的询问,但更可能是她将要发作的前兆。
柳昭毫不迟疑,应道:“姑娘问得好,你大概不晓得自己长得多么美丽可爱,我柳昭走南闯北,眼角可不低,但像姑娘这么美丽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神情口气都极为真诚,那少女焉能不大感受用?当下不禁满面堆笑,心中的欢愉流露无遗。
四下之人至此都不愿再听下去,但觉这对少年男女处处不近人情,男的是当着大庭广众向她阿谀奉承,无所不至,女的则欣然接受,毫不羞涩,这等情状简直教人难以相信,是以都懒得再听他们的胡闹对话。
王元度这时才干咳一声,道:“柳兄若是方便,请过来一会,小弟替你引见一位朋友。”
柳昭几乎跳起身,连忙向那美貌少女道歉过,才离座过来。他十分高兴地跟王元度见礼,又见过管中流,三人分别落坐交谈。
他喜孜孜地道:“元度兄看见没有?小弟刚刚结识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她就坐在那边。”
王元度微微一笑,道:“小弟都瞧见啦!”心想不但是我,凡酒肆内百余豪客也无不瞧见。
柳昭道:“那就行啦!小弟替你们介绍相识,两位兄台日后便须时加照拂。”
管中流不禁笑道:“柳兄难道已晓得那位姑娘姓甚名谁了么?”
柳昭一愣,道:“呀,我真是失礼得很,待我过去向她请教。”
那玄衣露臂少女站起来,举步向他们走过来,柳昭连忙抽椅拉凳的请她入座,侍候得无微不至,她坐定之后,便道:“我叫做阿闪,你们呢?”
柳昭立刻介绍管、王二人的姓名和来历,阿闪对王元度力斗诸凶之事竟没有一点惊讶之意,反而听说管中流便是上一届的魁首时,口中轻轻啊了一声。
她定睛凝视着管中流,好一会才道:“我非打你几下耳光不可。”
管、王、柳三人都大吃一惊,管中流苦笑一下,道:“在下不知几时得罪过姑娘?”
阿闪眨眨眼,显出一副顽皮的样子,道:“你幸亏没有得罪我,否则我就要打你一百个耳光了!”
王元度觉得她的话说得很过分,甚觉不悦。面色微沉,道:“然则姑娘凭什么加辱管大哥?”
阿闪发觉他的不高兴,登时也噘起嘴巴,道:“我高兴,你管得着么?”
王元度心想这女孩子甚是刁蛮,不可理喻,目下不必跟她斗嘴,看她怎生下手再谈,于是不做一声,表面上便变成承认他管不着此事。
阿闪见他不声不响,认为他不敢出头,这才甘休,转向管中流道:“你长得像我的一个叔叔。”
管中流不知所对,只好含糊地嗯一声。
她又道:“我最恨这个叔叔,所以把你当作他,打几个耳光消口气。”
管中流和王元度这时才恍然大悟她何以很注意管中流,敢情是这个缘故,柳昭忙道:“阿闪姑娘,你心中也知道管大哥不是你叔叔,何必跟他过不去?”
管中流倒没有怎样,但王元度听了柳昭此言,却觉得他大是不该这样说,好像管中流这几个耳光已经挨定,无法躲避,所以柳昭才向她求情,他再度面色一沉,还未说话,只听阿闪应道:“我本来可以放过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