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内都弄得明明白白。心中甚喜,暗念只要把此人除去,替石田弘永除后患之后,便可以在杭州多耽一些时间慢慢访查齐茵下落。
自然齐义可能是经过杭州,若是如此,则人海茫茫,当真无处寻觅了。
他打坐用功之前,先躺在榻上休息一下,醉月院中的管弦清歌似乎还在他耳际缭绕,脑海中偶然泛起那娇俏的翠翠,可是齐茵的面容一浮现,这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陵自个儿叹一口气,心想:我何必还苦苦想念齐茵?她现下已是别人的妻子,想必早已结子成荫,我纵是见到她,还不是徒增惆怅么?
他起身换过一身劲装,吹熄灯火,然后打坐调息,把脑中纷至沓来的思绪通通逐走。
外面转来更鼓之声,已近三更,他一跃而起,推窗而出,身上不带一件武器。转眼间已踏入醉月院中,此时繁华消歇,到处一片黑暗。
他飘落一座跨院内,取出黑巾蒙住头面,脚下故意弄出声响,向旁侧窗下掩去。
还未掩到窗下,突然间一道人影破窗而出,落在院中,口中发出嘿嘿冷笑之声。
薛陵回头望去,但见此人身量高大,面貌凶恶,手中提着一口长刀,赤着上半身露出坟突虬结的肌肉,益发显得悍野犷。
这赤身大汉冷笑声一停,随即问道:“你是谁?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图?”
薛陵默然望住他,片刻才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何携带凶器?”
那赤身大汉冷冷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分明是为我周青大爷而来,目下见了大爷,何须又假惺惺的装不认识?嘿!嘿!凭你这块料地想对付大爷,真是可笑得很。你周大爷平生结仇无数,若是没有一点道行,焉能活到今日………”
薛陵心想道:凡是万孽法师一脉,无不是凶残嗜血之辈,这周青鲨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当下故作恨声,道:“你知道自己遍地仇雠那就行啦!今晚既是惊动了你,此仇只好留待日后才报了。”
说时,身子斜移,似是想逃。
周青鲨狞声笑道:“老子已经两三日没嗅过人血味道,正感手痒,你这还想逃命么?”
薛陵突然站定,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难道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杀死我不成?”
周青鲨道:“这有什么关系,看刀…………”喝声中挥刀迅疾劈出,直取薛陵面门,刀势凌厉凶毒之极。
薛陵踉跄而退,勉强避过这一刀,看来凶险之极。耳中听到数丈外屋面有人低低惊叫一声,不禁大为惊讶,猜不出是谁隐伏偷窥。
周青鲨丝毫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压刀游目四顾,冷冷道:“原来还有帮手把风,何不叫下来一并送死?”
薛陵再也按捺不住,嘲声道:“何须别人帮忙,我单凭这一双肉掌就够你应付的了。”
周青鲨几乎放声大笑,不过对方如此大胆,也是出乎他意料外之事,当下挺刀迫去,一面说道:“好啊!老子倒没想到江湖上还有人敢凭一双肉掌对付我的。”
话声甫歇,唰的一刀砍去。
这一刀又急又狠,纵是时下名家高手,也不易躲过。薛陵一缩头,身形如行云流水般从刀下钻过,反而绕到敌人背后。
周青鲨心头一凛,随手一招“后庭花开”,一溜刀光直向背后削去。
薛陵虽是功力深厚,可是万万想不到敌人这一招如此奇奥精妙,但见一溜刀光直取小腹,竟然难以闪避,不禁一惊,这刻只好行侥冒险,一吸丹田之气,小腹顿时缩退大半尺。刀尖破衣而入,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刺入肌肉。
此时周青鲨的长刀只须再推出两寸,便可以立毙敌人于刀下。然而周青鲨却倏然收回长刀,惊疑交集的转身打量对方。心想这一刀万无一失,从来无人躲得过,这不知如何竟能化解?
要知大凡内家高手多数都能运功收缩肌肉,化解敌人拳掌刀剑,但必须限于深悉敌人招故,晓得敌人兵器决计无法再递出一寸,方能施展。如若不然,敌人兵器刺入要害,只须那么一两寸之深,就足以致命倒毙。刚才薛陵吸腹避刀之举,看上去合情合理,但事实上他根本不晓得敌人这一招能刺出多远,所以委实凶险万分。
双方都骇出一身冷汗,互相凝视,周青鲨道:“尊驾是何方高人?恕在下走眼失敬。”
薛陵道:“你已劈我两刀,我也还你一掌再说。”
缓缓举起右掌,顿时身躯暴涨了不少,目射威光,气概雄猛无比。
周青鲨但觉一阵胆寒,更不迟疑,迅即挥刀劈去。他此举乃是要趁对方气势还未完全形成以前先行抢攻,分散他的心神。
薛陵右掌一拍,一股强劲无伦的掌力涌撞过去,顿时拍落敌人手中长刀,余劲犹烈,击中敌人胸口,周青鲨连退数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薛陵手掌一缩,正要再推出去,突然一道人影落在周青鲨左侧,手提长剑,剑尖跳弹起来,斜斜指住薛陵。
这一招剑法玄奥无比,一望而知能够破解大半掌力,因此他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