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之中,薛陵拍活朱赤鲨的穴道,冷冷道:“华元已经丧命,总算你运气好,还有一线生机,但你能不能活着,得看你是不是有心悔过了。”
朱赤鲨眼见华元尸体就在室中,不能不信,他本是凶残狠毒之人,表面上装出十分畏惧的样子,心想:老子只要能够活着,定必设法向祖师送讯,把你们这些小子抓起来,一一弄死。
薛陵又道:“既然你怕死知悔,那就从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得有一字虚假,第一个问题,华元有没有吩咐过你们有些地方和人物不得招惹?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朱赤鲨想不到对方有此一问,微微一怔,忖道:“这小子倒是精乖得很,打算查问出本宫有甚为大秘门所忌惮之人,然后前往投靠,我若是告诉了他,于本门大大不利,但如不说只怕就得吃上眼前亏。”
他心口相商了一阵子,当下决定不妨透露其一,以便搪塞过去,又于大局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仍然装得十分畏惧的道:“不敢相瞒大侠,敝上曾经再三吩咐过,有一个人万万不能招惹………”
说到此处,薛陵讶疑忖道:“闻说这五鲨侯俱是天怪凶残恶毒之士,照理不该泄露机密,免得被我们得知,前往投靠,而逃脱他们的魔掌才是,可是此人竟肯说出,又似是真有悔罪之心。”
只听朱赤鲨道:“在江南太湖中有处地方,芳树满渚,风景绝佳,称为『仙人浦』,这仙人浦上住着一位当世高人………”
薛陵仰天冷笑一声,斥道:“住嘴!”
朱赤鲨楞然闭口,疑惑的望着他,薛陵向石田弘道:“石田兄可曾听过武林传说中有这一处地方没有?”
石田弘摇头道:“我从未听人提过。”
薛陵道:“你也不算是孤陋寡闻之人,既然没有听过,那就大有问题了。”
朱赤鲨放心地长长透一口气,说道:“这可怪不得两位动疑,这仙人浦世上得知其名的人,寥寥无几,但浦上确确实实隐居着一位异人奇士………”
薛陵心想:这人是谁,我早就晓得啦!可是前此我在船上曾经亲耳听见你吩咐北条大首领他们,以后万万不可侵扰到威海卫的老人滩。你为何不举出老人滩上我那位老恩师而说出别人?这其中必有蹊跷,我设法诈他一诈,便可哄出线索。
他道:“这人是谁不用说啦!便是三岁小儿也能够随口编造,除非你能举出确切的证据。”
朱赤鲨为难地道:“这个………这个实在很难举得出证据。”
薛陵道:“那么我决不相信。”石田弘何等精明机警,已略略窥知薛陵用意,当下说道:“这也难怪薛兄不相信,不过事实上他除非亲自吃过亏,否则焉能举出证据?”
朱赤鲨忙道:“正是如此,本宫对仙人浦只有恭敬远避,那敢得罪?哦!有了,在下记起一事,或者能略略证明在下之言,字字皆真,那就是约摸在一年以前,这位异人的一位高足到了海边,恰好碰上了元黄及周青二人,为了一件小事争吵起来,元、周二人不知他的来历,出手想教训他,谁知数招之内,就被他夺去两人的长刀,这才得知他的身份,叩头求饶………”
薛陵讶然忖道:“此人如此厉害,只不知为人如何?”
朱赤鲨接着说道:“幸而本门一向对仙人浦礼敬有加,所以他只申斥了几句,就放过了元、周二人。”他口中的元、周二人,就是五鲨候之一,黄鲨侯姓元,青鲨侯姓周,以这两人的造诣联手出斗,确实不比等闲。
薛陵脑中灵光一闪,恍悟了一事,问道:“你刚刚说的是本门,想必就是大秘门了?这样说来,连你们大秘门的祖师也忌惮畏惧那仙人浦上的异人了?”
朱赤鲨只好应是,薛陵又道:“既然你们与仙人浦有点渊源,我们其势不能前往投靠的了!还有别处地方没有?快快从实供出,如有隐瞒,便是表示没有悔罪之心,我只好为世除害啦!”
他装得十分凶狠的迫问,朱赤鲨瞧在眼中,反而认定他对本门所忌之人,全无所知,当下指天誓日的道:“在下只知道敝门仅仅畏惧仙人浦,别的再没有了,如有虚言,甘受诛戮。”
薛陵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当真没有悔罪之心。”
石田弘接口道:“不错,仙人浦与大秘门既是暗通消息,受到特殊礼敬,可想而知,咱们前往投靠的话,等如自寻死路,此所以他胆敢说出这一处地方。”
薛陵道:“一点不错,小弟正是有此疑惑。”
朱赤鲨极口呼冤,说道:“敝门虽是对仙人浦万分礼敬,但人家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怎会联成一气?”他连连辩白了几次,眼见薛陵有点相信之意,当下忙道:“在下实是真心招供,其实还有一处地方也是敝门十分畏惧的,只不过这一处后来与敝门祖师建立了交情,所以告诉你们也是没用。”
薛陵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朱赤鲨道:“在山东境鲁山中,称为『洪炉秘区』,那里面是什么样的,在下可不知道。”
薛陵冷笑道:“我却有点晓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