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偏斜待倾,正中的屋顶上还开有一个大窟窿。就外表而观,任何人都会担心随时要倒塌下来。
二人先后进入楼内。
一阵大风,自屋顶猛灌直下,使得二人身子情不自禁地摇动了一下。
覃玉洁虽然称得上是主人的身份,可也有没有来过的地方。眼前这座石楼,她就没有来过,她一直把这地方当成是一处极危险的所在,想不到毕无霜却独独选中了这里!
此刻大风由上猛灌而下,整个石楼发出了一阵轰隆之声,仿佛立刻就要倒塌。
二女在身形一飘之后,立刻稳住不动,也只有这种突来之势,才能显现出彼此的功力造诣与临危镇定的气质。
二女目光相互对视,眼神中都现出了彼此的钦敬之意。
呼呼的大风,不停地由头顶上那个大窟窿向下猛灌着,地面上卷起层层飞沙,细小的沙粒在风势里打着转儿。吹袭在人脸上,一阵麻辣辣的感觉。
覃玉洁暗聚功力灌临四肢,然后向体外逼出,使那些随着风势侵近的沙屑不能近身,只是围绕着身体频频打着转儿。
她作好了第一步工作之后,才有余暇打量对方毕无霜的动作。
一望之下,使她暗自惊心不已。
敢情,对方毕无霜,显然在她之先,早已作好了这步工作。但见她神清气和面现笑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交炽着机智与祥和。在她注视着覃玉洁时,目神里含蓄着颇多的赞许与钦敬,先时的敌意消失了不少。
“嗯!”她讷讷地道,“覃家妹子,我愈来愈喜欢你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深交才是。”
覃玉洁点点头:“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还是办眼前的事要紧。”
毕无霜笑道:“你那个朋友要找的人就在这座楼内,你看出了端倪没有?”
覃玉洁在她说话时,眸子略转,看清了这座大厅的规格式样。
只见大厅四壁均开有门扉,且都是半圆形的拱门。三面俱合,惟独那待倾的一面开着,垂挂着五颜六色的珠帘,在风势里发出琤琮脆响,十分悦耳。
看到这里,覃玉洁已是胸有成竹。
只听她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冷笑道:“不劳费心!”
话声一落,香肩轻晃,如翩起白鹭,直向着那垂有珠帘的半圆拱门欺身而入。
覃玉洁觉得眼前为之一亮,不容她对眼前环境多作了解,即有一股极为强烈的劲道,劈头盖脸地直袭了过来。
覃玉洁一时大惊失色,只是她们这类身负奇技之人,确实具有随时应付一切危机的本能。
在她甫一发觉强风加体的一刹间,倏地抡起双手,向着风力来处霍地回击了过去。
两股强风在空中遇合,瞬即彼此抵销。
只是,覃玉洁的身子因此禁不住大大地摇动了一下,足见发功人之强悍!
虽然无损于覃玉洁秋毫,却使她存下了戒心。
她已经看见了这个人!
堂堂正正地盘膝坐在正当中——好高好俊好魁梧的一副仪表,坐下的半截身子几乎跟一般人站着那样高。
“向阳君!”覃玉洁心里喊着这个名字,下意识地注意起对方来。
一头又浓又重的长发,挽着一根又粗又黑的大发辫,巨蛇似地盘在脖子上。在那辫梢部位,系有老大的一颗明珠,闪闪生光。紫红色的睑上,兹生着乱草似的络腮胡子。
看到这里,覃玉洁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下寒颤。她发觉对方那双虎虎有神的眸子,正向自己逼视着,当真称得上精气逼人!
在任何情况下,一个人如果被这么一双眼睛盯上,都会感觉不大自然,眼前情形更是如此。覃玉洁在他目光逼视下,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她立刻觉得这一步纯属多余,因为对方所显示在脸上的痛苦与焦急神态,已经说明了他的无能为力。
似乎用之于方才的那一掌,已经将他所能使出的力量都用光了。
尽管这样,覃玉洁仍然未敢掉以轻心。
原因是,这房间里,并非仅仅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另外还有一个人。
郭彤!
第一眼看见郭彤的时候,不禁使她大吃一惊。
只见郭彤睁着一双大眼睛,全身笔直地站在向阳君面前,双方距离约在五尺开外。
明眼人如覃玉洁者,一眼就看出了郭彤的尴尬——他是被人点了穴了!
覃玉洁第一个念头是立刻去解救他。
可是当她身子刚刚向前袭进时,立刻遭到了一种莫名的内力感应。
尽管这股内力感应微乎其微,覃玉洁却一点也不敢轻视。于是足尖轻点,后退三尺。
地上的向阳君看到这里,那张紫红色的脸上绽开了几丝笑容。
是时,毕无霜也已从容地踏入房内。
她脸上含蓄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似乎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而她本人所串演的角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