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门前放着一个花盆,就记下了,遂点了点头道:“打水洗脸,来点吃的!”
王二棍答应了一声,赶忙走开,心里却禁不住骂道:“他妈的,这女人是个干什么的?”
嘀咕着,就把瘦女人交代的事吆喝了一遍,他靠着柜台,偷偷取出了那锭银子,掂了掂,少说也有二两重,平白的得了一笔外快,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忽然,一个沙哑的喉咙喝道:“小子,住栈!”
王二棍赶忙揣起了银子,一抬头,客人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就像一个门神似的,吓得他“哎哟”叫了一一声!
定睛一看,来人这副尊容更不怎么样。
原来是一个身高体壮的老郎中,这郎中头戴一顶大斗笠,身披一袭棕衣,面如锅底,唇红如火,这还不说,他左眼上还贴着一块大膏药,连着左耳,也全都掩没,在他脸上深深的布满了皱纹,每一道部像刀刻的一般!
王二棍差一点又要叫了出来,心说,今天是怎么回事,缺胳膊没耳朵的都来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也不敢怠慢,当下忙道:“客人,里面请!”
这老郎中放下了手上的看病药箱,道:“要上房,房里要窗户多,没窗户我可是要骂人的!”
王二棍有些烦,道:“怎么会没有窗户呀?每一间都有窗户,你是一个人,还是带着家眷?”
老郎中眼睛一翻道:“混蛋,你他妈看见哪个看病的还带着老婆的?”
他声音宏亮,王二棍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敢再多话,当时领他来到后院,找了一间上房。
进房之后,老郎中嘿嘿一笑道:“喂!小子,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王二棍斜瞅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老郎中冷冷一笑道:“妈的,这年头什么都得要钱,没钱啥也办不了!”
说着掏出了一块银子,约有三四两重,向王二棍手上一塞,道:“你收下这个!”
王二棍心中一沉,真设想到,一个穷郎中,手头竟是如此阔绰。
他惊得眸子一睁,道:“你大爷有什么事?打听谁呀?”
老郎中冷冷一笑,露出了黑漆似的牙床,道:“我打听一个瞎子,年纪很轻,是不是住在这里?”
王二棍点了点头,干脆拉着他走到门口,遥遥指了一下,道:“就是那一间!”
老郎中笑道:“很好,还有一个断胳膊的瘦女人住在哪一间?”
王二棍微微一怔,伸手在怀里掂了掂老郎中那块银子,觉得比那瘦女人送的那一块重多了,就小声道:“大爷,你小声一点,你问的那个女人,就住在你左首第三间!”
老郎中呵呵一笑,重重地在他背上一拍,学了一句行话骂道:“龟儿子,有你一手!”
并就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走你的,没事不许进来。”
王二棍差一点摔了个大马趴,赶忙转身就跑。
老郎中关上门,脱下了身上的棕衣,把斗笠也摘了下来,用布把身上的水擦了擦。
然后,他悄悄的走到门外!
他走到了对面那一间房前,这间房门口放着一个花盆,门关得死死的!
他在门上轻轻叩了一下,道:“有人在么?”
房门一开,迎面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这少年高高的个子,周身上下一尘不染,漆黑的头发,挽成了一个仕子髻。
只见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长相很是不凡!
他那双闪闪有光的瞳子,如非事先知道他是一个瞎子,只凭对面观察,是难以分辨出来的!
老郎中看着,不由暗暗赞了声,好个漂亮的小伙子。
少年冷冷地问道:“请问阁下找哪一个?在下姓简名秋!”
老郎中一伸脖子,心说,好小子,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更生出几分好感。
他微微一笑道:“简老弟,我可以进去说话么?”
简秋眸子一转,鼻中微微哼了一声,道:“我与足下素昧平生,足下有什么话,在此说也是一样!”
老郎中哈哈一笑道:“好,我只奉劝你夜晚注意一点,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可是简秋却右手一抬,手上的一截竹杖,横在了郎中身前,道:“足下贵姓大名?平白示警,究系何因?”
老郎中微微一笑,道:“我早已忘了姓名,简老弟,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看病的走方郎中就行了!”
简秋微微冷笑道:“那么郎中,多谢你了。”
他接着又冷笑了一声,道:“简某生平从未亏心待人,行得正走得直,何惧之有?足下关爱盛情感谢不尽,请便吧!”
收回竹杖,退身把房门关上。
老郎中呆了呆,禁不住微微一笑道:“小子,好硬的骨头!”
说着他就转身向自己房内行去,正巧隔邻房门开处,那个瘦削的女人举步走出。
她目光一触这个郎中,不由两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