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十年不见,难得在这里相遇,如果庄主也在,那该多好!”陶林的语气显得无比亲切。
“是吗?”纪无情声音冰冷,连眼皮也没搭陶林一下:“常三公子目前贵为司马山庄庄主,一枚桃花令符,在武林中足可呼风唤雨。”
“他眼中可会有我这一号朋友?陶大总管,在下想静静的在这里喝几杯。彼此没什么好谈的,尊驾请吧!”
陶林万没料到纪无情会说出这种话,像是一炉火被浇了一盆冷水,怔了怔道:“纪公子,你这算何意?老夫可并没惹着你!”
纪无情冷笑道:“在下何曾说过你惹着我?纪某和贵庄主常玉岚早已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与尊驾更是扯不上丝毫关系,你向在下打招呼,实在是多此一举!”
忽听耳边响起一缕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道:“纪公子,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声音在十年前是他多么想听到的,但为了自尊,此刻他却不便过分理会,看也不看蓝秀一眼,依然冷冷一笑道:“来的可是常夫人么?难得还认识在下!”
蓝秀也像被浇了一头冷水,愣了一愣道:“纪公子,你好像变了?”
纪无情哼了一声道:“在下没有变,变的应该是芳驾和常玉岚。”
“这话怎么讲呢?”蓝秀不动声色。
“事情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问的,芳驾由桃花仙子变成了常夫人,变成了司马山庄女主人。”
“常玉岚由一个和司马山庄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变成了司马山庄的主人,更变成了武林共仰的桃花令主,这还不够么?”
在纪无情的预料中,这几句话,必然使得蓝秀羞恼成怒,但他为了维持自尊,明明不愿伤害对方,却又只好不顾一切的求得发泄,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稍逞一时之快。
岂知蓝秀反而风致嫣然的盈盈一笑道:“纪公子,你把玉岚完全误会了,这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你,一年三次的桃花盛会,他哪一次不在期盼你的出现,可惜每次他都失望了,偏偏今天遇上了你,而他又不在。”
纪无情昂然一笑道:“他不在最好,免得让纪某看了生气!”
“纪公子,你真的不认玉岚这位朋友了?”
“常夫人言重了,在下是不敢高擎,也不便高攀,想当年,北刀南剑齐名,现在江湖上早已有剑无刀,我纪无情算什么,你们正在用餐,还是请便吧,纪某不敢打扰!”
陶林再也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道:“夫人,这姓纪的也太不识抬举了,若不看在庄主昔日和他相交一场份上,老奴今天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他的话尚未说完,纪无情早霍地站起身来,手指陶林骂道:“自甘下贱的老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年你也是朝廷命宫,却恬颜无耻的甘作后生晚辈的奴仆,简直把你祖上的人都丢光了。
纪某早就想教训你,今天来得刚好,老混账王八蛋,亮家伙吧!”
陶林有生以来,几曾受人这等辱骂,岂止气炸了肺,简直气了个发昏,“呛”一声,一柄三尺来长,寒光闪耀的朴刀早已出鞘。
却听蓝秀喝道:“陶林,休得无礼!”
陶林似乎怒火已无法按捺,大声道:“夫人,姓纪的太过无礼,老奴若不教训教训他,只怕他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蓝秀只好横拦身前,冷叱道:“他纵然不好,总是庄主当年的好友,要教训他,也轮不到你!”
陶林气呼呼的道:“可是老奴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纪无情招了招手道:“你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奴才,要找死只管上来!”
蓝秀生恐陶林在气极之下会不顾一切,到那时可能连她也制止不了,只好也望着纪无情喝道:“纪公子,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陶林不是可以任人侮辱的!”
纪无情面色铁青,冷冷笑道:“莫非常夫人想出手教训在下?”
“不敢当,但求纪公子有话好讲,别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