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绿珠应了一声,随在抬着常玉岚的两名青衣小婢身后,刚走出几步,身后又响起千手观音东方霞冷峻的声音:“回来!”
东方绿珠止步回身道:“师祖还有什么吩咐?”
东方霞面色凝重的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不归谷,归期不定,三日后常三公子痊愈后只管放他走。”
东方绿珠怔了怔,有些不安的道:“师祖又要到哪里去呢?”
“不必多问,你只管好好看守不归谷,别在这段期间出事情就成了。”
东方绿珠不敢再问,躬身施礼而去。
东方霞再望向纪无情冷冷笑道:“年轻人,在事情未弄明白前,还是稍安匆躁为妙!”
纪无情这才明白东方霞方才并非杀害常玉岚,而是出手救人,但这种救人之法,却是在武林中罕见罕闻。
“老前辈请恕晚辈愚昧无知,只是不知常玉岚什么时候方可痊愈?”
“方才老身已经对绿珠说过,常三公子三日内必能完全复原,纪公子不必担心。”
“那么老前辈又要到那里去呢?”
“老身去的地方,就是你们去的地方。”
这句话似乎语含玄机,纪无情茫然问道:“老前辈此语怎讲?”
东方霞十分慎重的道:“因为老身要带你们两人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去。”
纪无情神色一紧道:“可是晚辈并没要求老前辈带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啊?”
东方霞哼了一声道:“这在你们算得人生最难得的一次奇遇,只要你们随我见到这位无名老人,你们的人生际遇,必可进入另外一种境界,这在别人是千载难求的,不过能否见到这位无名老人,还要看你们的造化!”
纪无情摇摇头道:“老前辈的话,晚辈是越听越不懂了?”
东方霞不动声色的道:“老身本想带你们同行,但又不敢过于冒昧,必须先请示过无名老人才成,所以我必须比你们先到。”
说到这里,她蹙眉沉吟了一阵道:“现在我跟你们约定好,五日后日落时刻在鄢陵城西五里处一座关帝庙前见面。”
纪无情偷偷望了无我和尚一眼,想看看他有何反应,但无我和尚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只听东方霞冷声道:“老身为了你们,不惜破例出山,长途跋涉,若你们不肯赴约,老身绝不勉强。”
无我和尚高诵佛号,抢着答道:“小僧谨遵谕命,按期赴约就是。”
东方霞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这小师父必定大有造化,老身这就动身,你们也该走了,否则无法依约定之期相会,老身届时绝不久候。”
纪无情略一犹豫道:“晚辈们是否可去看看常三公子?”
东方霞面现不悦之色道:“不必,常三公子三日之后方可痊愈,现在仍在昏迷当中,看了等于不看。”
“那么晚辈就谢过东方老前辈,这就离谷赴往鄢陵了!”
两人离开挥旗山不归谷,一路西行。
纪无情道:“大师,今日得见东方前辈,才知传言不实,她居然要和我们在鄢陵相会,可见她并未遵守一生一世永不踏出不归谷的约定,这就难怪她对眼下江湖中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无我和尚淡然笑道:“依贫僧猜测,她这次根本并非闭关,很可能是不归谷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才在外面耽了三天。”
“如果说不归谷发生了什么变故,那该是你我带着常玉岚无故闯进去的事了!”
“贫僧自然不是指的这个。”
正说到这里。
忽然一匹黄色骏马,迎面急驰而来。
马上人也是一袭黄色劲装,长发披肩,姿色颇为秀丽。
纪无情早看出这人正是数日前在官渡渡口相遇的江上碧。
十年前,他受司马山庄庄主司马长风的摆布,曾在巢湖青螺峰狂人堡担任过一段短时间的堡主,并由江上碧的哥哥江上寒担任副堡主。
那时他的疯癫症正在时犯时愈,江上碧曾对他十分照顾,就像妹妹对待兄长一样。
后来江上寒被司马长风派出的血鹰烧死,自己也离开狂人堡,直到数日前才在官渡巧遇,而且得知她已做了狂人堡堡主。
只是她因何与那劫持常玉岚的银衣女郎相识,而且似乎又听命于那银衣女郎驱使,却至今成谜。
这时已离开挥旗山很远,正走在一处官塘大道上,纪无情不等那匹马临近,便和无我和尚打个暗号,横身拦住去路。
她欲待勒马回头已来不及,只好在马上裣衽一礼道:“纪堡主和司马少庄主别来无恙,小妹这厢有礼了!”
“江姑娘!”纪无情拱拱手道:“狂人堡的堡主据说现在是你了,方才对在下这种称呼,实在不敢当!”
无我和尚也单掌立胸道:“司马山庄少庄主早已死了,贫僧法名无我,还望女施主改口相称。”
江上碧涨着脸道:“小妹有急事要到风台去,但请二位让路放行!”
纪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