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十年前在下在贵堡时,曾蒙你殷勤照顾,内心感激不尽,当时姑娘一派纯洁天真,想不到十年后竟有这大改变?”
江上碧怔了道:“小妹不知改变在什么地方,但请纪公子明言?”
纪无情神色一正,问道:“那天在官渡的银衣女子是谁?你目前好像已听命于她,在下担心你虽是狂人堡堡主,却一切都做不了主。”
江上碧转了转眼珠道:“现在门主不在,小妹就对纪公子实说了吧,不过小妹所知道的也是有限。”
“不妨知道多少讲多少!”
“小妹只知道她叫阮温玉,有个外号飞天银狐,是远由云贵八贡山而来,因为小妹听到有人称她门主,所以也跟着叫她门主,至于她是什么门的,就又一概不知了。”
“你为什么要以她之命是从?难道是受制于她?或者有难言之隐?”
“小妹确有难言之隐,不得不听她驱使,但盼纪公子不要深究,否则小妹宁肯一死,也不想再吐露实言。”
纪无情不愿逼她过甚,语气稍缓道:“江姑娘可否告知那阮温玉目前人在什么地方?”
江上碧摇摇头道:“她的行踪飘忽不定,今天一早是在蒙城,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小妹也难预料。”
“那你又如何和她连络呢?”
“她要小妹五日后在鄢陵相见。”
纪无情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莫非千手观音东方霞和飞天银狐阮温玉暗中也有联系?否则时间地点如何会这样巧呢?
这一来他反而不想再问下去了,为的是避免因而被对方识破,因为他已决定在到达鄂陵后,暗中加以探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谁知江上碧却顿了一顿,反问道:“纪公子,你们把常玉岚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姑娘问这个干吗?”
“小妹是担心他的安全,据阮门主说,常三公子的穴道在中原一十三省,任何人都无法解开,小妹是担心他这多天不饮不食,饿也给饿死了。”
纪无情故做神色一紧道:“既然如此,在下反而不解了,那天飞天银狐并未战败,她为什么任由我们把常玉岚带走而不追袭?”
江上碧道:“这道理很简单,她知道你们在无法为常三公子解开穴道后,必定再把人送还她,又何必追袭呢。”
纪无情带着打破沙锅问(纹)到底的口气道:“她为什么要掳走常玉岚?”
江上碧不经意的微微一笑道:“据小妹所知,阮门主对常三公子并无恶意,也许是情有独钟吧!”
江上碧这句话只是随口而出,岂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纪无情来说,不亚一柄利刀刺进心肺,只感脑子里嗡的一声,两眼一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一向逞强好胜,事实上不论那方面,也从不输人,即以当年和常玉岚较技论艺,两人三日三夜未见胜负,北刀南剑之名,在江湖上传为美谈,不胫而走。而北刀南剑,在排名上又无疑北刀在南剑之上,因为很少有称他们为南剑北刀的。
谁知在情场上两人的际遇却有如霄壤之别,他竟做了大大的败将,一往情深的意中人,早为常玉岚捷足先占,而此刻偏偏江上碧又大不知趣,更说阮温玉对常玉岚情有独钟,这对他是何等难以忍受的刺激。
难道他纪无情在情场上就永无抬头翻身之日?
“江姑娘,难道常玉岚真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女人如此喜欢?”纪无情一脸愤然之色,语气冷得像从冰窖发出来的。
江上碧那能看不出纪无情的心意,故意撇撇嘴,冷笑道:“依小妹看,未必如此,论文才、论武功,纪公子处处都在他之上,他不过是机会起得好而已,这一点连小妹都为你不平!”
这几句话,使得纪无情顿把江上碧引为知己,不觉心胸为之一爽,积压在内心的怨气,也出了不少,随即轻咳一声道:“江姑娘这话只怕是在安慰纪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