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时,用力甚微,是以上官琦酒力一消,立时自行运气活了穴道。
这时,月亮已沉落西山,天地一片黑暗,只是满天的寒星闪烁。
上官琦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抬头望去,不禁心头大震。
这震动,包括了惊骇、忿怒和一股莫名的忧苦。
他探首把面孔在水中浸了一下,使神智更清醒些。
湖水冰冷,使他仅余的一点酒意亦被激醒,仔细看去,只见连雪娇几乎全裸的身体呈现在星光之下,左手玉臂,环绕在袁孝的颈间。
那袁孝身上的衣服,也大部脱去。
双双交颈并卧。
一缕妒意,由心底直泛上来,他站起身来,长长吸一口气,脑际间闪掠过一抹杀机。
他缓缓举起了掌势。
只要他掌势一落,连雪娇和袁孝都将丧命在他的掌力之下。
往事像闪电般一一展现心底,他想起自己由数百丈的峭壁上,被那滚龙王打下悬崖,他想起袁孝的母亲,那孤苦、寂寞、多病的老妇人,对自己是那样亲切、爱护。
上官琦黯然长叹一声,无尽的恩怨和妒火,都在这一声长叹中随风而去,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掩盖在两人身上。
黎明的夜暗,逐渐退去,东方天际,泛起一片鱼肚白色。
湖上的景物,也逐渐的显得清晰。
上官琦仔细看去,两人似是睡意正酣,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湖中荷叶深处,不知埋伏着多少人,如若让别人看到他们两人这等景象,连雪娇岂不要失尽那文丞的尊严?”伸手推了袁孝一下,道:“喂!袁兄弟,快些醒醒,天要大亮了。”
两人睡得香甜,竟然不闻呼叫之声。
上官琦心头懊恼,忖道:“哼!你们睡吧!我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是。”
他虽然尽量想使自己心情平静,但那潜藏心底的一缕妒恨之火,总是难以消失,脑际间那连雪娇的倩影也愈来愈觉得清晰。
他站起来,又不忍离去,心中同时思忖:这一幕春色旖旎的景色,如若被穷家帮中的人瞧见,只怕连雪娇再也无颜在穷家帮中发号施令,还有谁来消灭那滚龙王的狂焰……
为公为私,自己都不能坐视不管。
仔细看两人睡状,虽然姿态亲密,但却似是被人点了穴道,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一缕妒念,顿然消失,双掌齐出,拍活了两人穴道。
上官琦心中明白,如若自己留在这小舟上,那是个何等尴尬的局面!是以在两掌拍出的同时,人也一跃而起,离开小舟,施展出“登萍渡水”的上乘轻功身法,踏着浮在水面上的荷叶而去。
就在上官琦去后不久,连雪娇和袁孝同时醒来。
连雪娇睁开眼睛,看全身衣服全无,不禁失声尖叫,呼的一掌,推向袁孝。
那袁孝见连雪娇发了脾气,早已骇得不知所措,眼看连雪娇一掌推来,竟是不敢闪避,也未运气抗拒,被打得闷哼一声,飞落在湖水之甲。
连雪娇一掌击出,心中忽生不忍之感,她饮用那九转女儿红酒。昨宵经过,尚可记忆大部,暗暗忖道:“此事不能怪他。”当下长叹一声,说道:“快些游上船来,你怎么不运气抗拒呢?”
袁孝双手泼水,跃上小舟,喜道:“你不生气了?”
连雪娇心中百感交集,默然不语。
袁孝轻轻叹息一声:“你只要不生气,纵然是每天打我一顿,我心中也是高兴得很。”
连雪娇樱唇启动,欲言又止,望着那荡漾湖波,泪水夺眶而出。
只听拍拍两声,袁孝自己打了两个耳光,而且落掌奇重,只打得嘴角间流出血来。
连雪娇心中不忍,伸出手去,轻拂他肿起的面颊,柔声说道:“事情不能怪你,你又何苦这般自责?”
袁孝道:“我如看到你愁苦不乐,心中难过得很。唉!只要你能快乐,我纵是身受千般痛苦,也是心甘情愿。”
他一向不善言词,这几句话,说得虔诚万分,情意深重,尤过千万盟誓约言。
连雪娇伸出纤纤的玉手,握着了袁孝手腕,缓缓把娇躯偎入了袁孝的怀中,望着水底中青天艳阳,柔声说道:“咱们得快些歼灭那滚龙王,也好找个清净地方安居下来,好么?”
袁孝道:“不论你说什么,自然都是好的了。”
连雪娇突坐正身躯,道:“你待我恩情深重,实叫我不知如何报答……”
袁孝道:“只要你过得快活,就算报答我了。”
突听蓬的一声,一只包袱,落在小舟之上。
连雪娇心头一震,脑际间又泛现起上官琦那英俊潇洒的影子,顿觉五内如焚,泪水簌簌而下,暗暗忖道:“我如是真的爱他,为什么不把清白的女儿身体交付给他?纵然他将来负心变卦,我也该承担那些痛苦;如若我不点了他的穴道,眼前之人,岂不是他……”
袁孝随手取过包袱,打开一看,只见男女衣物各一套,不禁大喜道:“这一定是我大哥送来